“我自己去。”袁厝十分堅持,“過幾日是皇商邀約,你沾了此事被問起不好交代,你隻當不知此事,慕敕隻告訴了我,我會處理好。”牽扯到青樓酒肆,很臟,況且柳月初還是一個女子,躲遠一點更好。
柳月初心中一暖。
從母親生病開始,父親便已經對柳家的所有事情不管不顧。她兩世的記憶都在不停的解決一個又一個麻煩,從來沒有人出麵為她承擔過壓力。
前世她以為魏公銘可以,而後發現魏公銘隻想把她圈養籠中做金絲雀,接手她的家產後,還要為了體麵把柳家搞垮……
“要不然讓大哥在裡邊再待幾天算了,不吃一點苦頭,他不長記性的。”柳月初是真的生氣了。
袁厝安撫的拍拍她,讓方嬤嬤過來陪著。
柳月初連忙讓春叔給他多拿些錢,方便打點。
袁厝也不知能否用得上,讓侯來把錢接了,他換上了衣裝就出門,柳慕敕也跟著一並去了。
柳月初看他身影消失,不由感慨,“其實他並沒我想的那麼弱。”
“姑爺畢竟是個男人,這事兒都不能出麵解決,您嫁的又有何用?他做此事是應該的。”方嬤嬤覺得理所應當。
柳月初笑笑,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應該?好比她母親不該那麼早過世,父親也不該拋下家業一去不返……前世她就錯在了太多的“理所應當”。
“主子,老太太也知道了,讓您去說說怎麼一回事。”下人匆匆趕來。
“誰多嘴說的?”
“四房的人。”
柳月初罵罵咧咧,四叔就見不得她好!
柳月初也沒法子,隻能去後院看看,還不知外麵發生了何事,總不能家裡先亂了。
此時袁厝已經到了縣衙,讓侯來去遞上拜帖。
接拜帖的人是魏公銘,聽手下報是袁厝來見,他冷冷的一句“讓他在外麵等著。”
手下一怔,也不敢不聽。
這位不知怎麼又得了三皇子賞識,這兩日鬥轉星移,氣勢都很不一般。之前使過絆子的人,這幾日被折騰得生不如死。
即便覺得這麼做有些過分,手下也隻能立即去通傳了。
魏公銘也甚是惱火,他那日聯合了秦勇尚,設計方雲卿的遠房表哥去吃花酒,準備找人灌他個五迷三道,說點兒不該說的話。到時添油加醋的一發酵,方雲卿做太子側妃的事兒不就黃了?
可誰知一切準備就緒,隻欠東風,還沒等方雲卿的表哥被灌多酒,就突然和柳慕升碰見了。
柳慕升曾因搭訕方雲卿被黃綰綰打過,方家表哥自然也知道。於是二人鬥起了嘴,互相不服,醉醺醺的還動了手。
方雲卿的表哥故意誇張,嚷著柳慕升要殺他,可柳慕升也被刮花了臉,於是衙役們把參與的人都帶回到縣衙。
魏公銘氣急敗壞,怒罵了手下的衙役們為何要管,更氣柳慕升何時去喝花酒不行?偏偏就把他的局給攪和了!
事已至此,他隻能把人扣住不放,再斟酌有什麼法子能把方侍郎給拖下水。
就這麼過了一個時辰,魏公銘又把手下招進來,“那個姓袁的呢,讓他進來說話。”
袁厝很快就從外麵進來。
他秀才出身,無需叩拜。
魏公銘坐在案後,靜靜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