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心裡“咯噔”一下。
今天是第一批貨送入內務府,這麼快就來消息了?
她聯合林孟玉和黃綰綰剛才的話,是不是宮裡聽說了謠言,如今也有了態度了?
她的確忽視了謠言的重要,還真沒把這些東西當回事!
“我得先去內務府,回頭再說。”
她匆匆帶著花椒就跑了,臨到樓下還不忘吩咐掌櫃的把賬記在她身上。
林孟玉追了兩步,就見她已經沒了影子,“成了親反而更閒不著,她就不該接這份官商的生意。”林孟玉滿是心疼,更擔心柳月初的安危。
那畢竟是皇宮,動不動就要挨了板子砍頭的。
黃綰綰也從雅間出來,聯想到柳慕升那個死德性,無奈搖頭,“何必還撐著隻有架子的柳家,選個踏實的人嫁了多好。”
“袁厝呢?要不要告訴他一聲?”林孟玉猶豫。
黃綰綰卻搖了頭,“他一個書生而已,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莫不如不知道,免得去幫了倒忙。”她們一家子不喜歡文人,向來帶有歧視的。
林孟玉仔細想想,似乎也反駁不了,她也沒心思留在景春樓裡繼續等,匆匆忙忙回家去尋林孟君,琢磨著是否能幫上什麼忙。
……
此時魏公銘正走出縣衙大門。
他更換下縣丞的官服,換上便裝錦袍,那一套七品的衣裝實在讓他覺得跌了身份……
他剛一抬頭就看到了柳家的馬車。
春風浮動,卷起了馬車車窗的紗簾。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她的眼眸之中,又轉瞬消失了。
就好似今生他已失去了她,這種感覺實在憋悶得難受了。
魏公銘停駐腳步,呆呆地看向馬車消失於視野之內。
隨從的目光在他與前方徘徊著,“柳娘子近來可被批得不輕,這個方向是去宮中,不知這皮草生意還能否保得住了。”
魏公銘斜眸剜他一眼,“管住你的嘴。”
隨從一怔,訕笑著自扇了一個巴掌,閉口不言了。
魏公銘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他也是前幾天才聽說柳月初被詬病的謠傳,甚至還起因於他。
那傳言還把田雅芸說成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他當即判定是田雅芸使了手段,可誰知田雅芸死活不認賬。
他還嚴審了伺候田雅芸的丫鬟婆子,她們的確一無所知。魏公銘思前想後,便把功勞歸吝在秦慕顏身上。
亦或許是三殿下想幫他洗了清白、免得汙名過盛不好提拔,恰好柳月初還懟過三殿下,於是柳月初便被做了筏子了……
這事兒對他沒什麼不好,除卻田雅芸懷身孕的事情被爆出來。
“爺,回家嗎?”
“隨便走走。”
魏公銘背著手,穿梭在人群之中,直奔皇宮的方向。
他已經十成篤定,柳月初也有了前世的記憶,他很想看看,柳月初這一次吃癟會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