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不是不能服軟,隻是不甘心。
袁厝幫她換上腳腕的新裹布,“為何要見那位小王子?”
“因為大王子傲嬌跋扈,根本談不了。”柳月初把他讓齊霄帝親自去道歉的事說了。
而且她還知道,這位大王子性情殘暴,極度好色。這麼一個人,她若主動找過去還有好果子吃?
袁厝幫她包紮好,提起了鴻臚寺卿,“他們後日會與蒙國人商談賠償一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有宇文禪。”
“???”柳月初眼前一亮,“後日何時商談?我能不能一同去?”
袁厝摸了摸下巴,“莫不如你直接去?隻需想好怎麼說、怎麼做就好,韋大人不會趕人的。”
他已打聽到幾大官商都接到商談的邀約,唯獨沒有柳月初。原本還琢磨如何與娘子開口,她倒先給了台階了……
柳月初毫不猶豫,“那後日我直接去,不讓我進去,我便在鴻臚寺的門口等……但袁郎怎麼知道他們要見麵?你去了鴻臚寺?”她想起柳慕敕曾說袁厝出入宮中很隨意。
“蒙國人想要造紙的方子,鴻臚寺不想給最好的,問我能否把水紋紙和磁青紙的術法合二為一。”袁厝回答的十分認真。
柳月初默默地看他,一直沒有開口。
“娘子為何如此看我?”袁厝小心翼翼。
柳月初仔仔細細地打量他,“這麼投機取巧的事,鴻臚寺為何就認準袁郎能辦?真不知袁郎還有什麼本事是我不知道的呢。”她越發覺得他神秘。
袁厝清了清嗓子,“因為我曾把混料紙添加了大黃粉做成灑金紙,糊弄了他五十兩銀子,自那以後就被他拿了把柄,這次算戴罪立功。”
柳月初想到他仿照父親的畫作都那麼惟妙惟肖,似乎搞點兒雜料紙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她沒再多問,隻琢磨著後日怎麼去見宇文禪,見到了又怎麼談……
此時還有一個人也盯上了宇文禪,便是魏公銘。
魏公銘自從知道蒙國使團中有這個人之後,便立即到秦慕顏麵前提起。
“……鴻臚寺後天與蒙國人商談賠償的事,殿下您一定要把這個差事請下來,與這位小王子交好!”
秦慕顏覺得他瘋瘋癲癲,“本王吃飽了撐的,去低三下四的給蒙國人道歉?”
齊霄帝這兩天被蒙國人欺負的咬牙切齒,無處發泄,他若不顧體麵去討好,父皇還不得直接弄死他!
況且幾匹馬的事,還要驚動他這位得寵的大齊皇子不成?他還要不要這張臉。
魏公銘卻不依不饒,繼續勸他,“據屬下所知,蒙國的宗主已年邁,身體極差隨時都可能故去。大概這一年之內,蒙國就會有宗主之爭,這位小王子奪位的可能性極大。”
“您可以賭他一把,與他達成交易,將來您有意坐那把椅子時,鄰國是有依仗的啊。”魏公銘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提起皇位之爭。
“放肆,魏公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秦勇尚本在一旁沒插嘴,但魏公銘已把話題引得太深,他務必站出來嗬斥。
秦慕顏的眼神耐人尋味,“魏公銘,你在盼著本王死得快一些麼?”
他的目光有審度、有芥蒂,甚至還有了潛藏眼底的殺意。他甚至開始懷疑魏公銘是不是太子派到身邊試探的,就想捏到他的死穴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