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升撓了撓頭,家裡真有這麼多錢?
“我不知道,我一個月的月例銀子隻有一百兩,彆的錢都被月娘攢起來,不給我隨便花,說是成家之後再給。”
裴淳“……”
葉子楠“……”
陸冰暘“……”
“他媽的,今天的酒席你請!”
他們幾家也算是京城的豪門府邸,每個月的月例零花隻有十五兩而已,遇上什麼貴重之物還要去求母親大人給個賞,柳慕升居然是他們的好幾倍?!
柳慕升十分大方,“我請,我一定請,對了,我忘記和你們說,我六品的閒職也掛上了,在兵馬司混了個郎中,每個月的俸祿還能領八兩。”
“草!”
幾個人頓時心裡無法平衡了!
旁日裡自詡聰明絕頂,憤世嫉俗,誰知零花錢和仕途都比不得柳慕升這個蠢貨了?
“你憑什麼啊?!”陸冰暘十分的酸,武將家中向來是沒什麼錢的!
“憑啥?憑他投了個好胎,有個能賺錢的好妹妹。”葉子楠也酸酸的。
柳慕升十分肯定地點頭,“原本覺得我妹特傻,凡事都退讓一步總吃虧。後來發現她雖然傻了點兒,但賺錢的本事是有的。”
“我那個妹夫也不錯,按說他做這個閒官比我合適,他卻把這差事讓給我做了。”
……
裴淳三個人不想再說話,把景春樓好吃的全叫了,最終宰了柳慕升四十兩。
此時魏公銘也在隔壁吃酒。
聽著幾人罵罵咧咧的交談,心裡憋悶的火氣無處可發。
他前日幫一個商戶解決了違禁之事,商戶今日請客,他便選了景春樓。
沒想到一坐下,就聽到隔壁的嘰嘰喳喳,說的還是柳家的事,特彆是聽到“首富”、“月例銀子”和“閒職”的字眼兒,他氣得臉色都綠了。
“魏世子,您是不是太累了,不舒服?若不然小的也不打擾您,您早些回去歇吧?”商戶小心翼翼,原本還想攀個關係再談後續的事,卻沒想到魏公銘的臉色比死了親娘還難看,他想說的話也隻能全都憋回去。
“無事。”魏公銘端起酒盅一飲而儘。
商戶也隻能陪著乾一個。
沒想到魏公銘乾了一盅又一盅,很快就把商戶喝吐了!
商戶抱歉的跑去淨房收拾。
魏公銘卻醉得正當好。
其實他聽到柳月初能拿下與宇文禪的合作,一丁點兒都不意外。
他已經確定她也有前世的記憶,自然很多事情都能辦成。
他一直以為錢財鋪路不如能力卓越,柳月初有錢也無用。但自從他接二連三的被秦慕顏鄙夷排斥,甚至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他才意識到銀錢到底多重要了。
就好似隔壁的柳慕升,一無是處的窩囊廢,居然都能與裴淳和陸冰暘、葉子楠等人同桌喝酒吃飯。
他憑什麼?
就憑他沒似前世那般,被三房四房忽悠得滴流亂轉,娶回京縣府尹的庶女與柳月初作對?
也沒有前世的自己阻攔柳月初經營柳家生意,隻在後宅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世子夫人而已。
今時今日的柳月初,已經變得他不再認識。
她如今的笑容再無前世的討好邀寵,自信、決絕,果斷犀利,比前世的她更加燦爛美好。
可惜那笑容已經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他最瞧不起的袁厝。
魏公銘越想越待不下去,直接起身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