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說宇文宸被搞了一把,頓時就到齊霄帝的麵前來落井下石。
畢竟二人白天發生了爭執和不愉快,除了秦慕顏之外,旁人不可能有這個膽量的!
可此時身邊的小太監傳話,秦慕顏居然抓到了東宮的指使者,在外要求放開宮禁,要進來找齊霄帝告狀?!
他原本想等秦慕顏吃了大虧之後再以東宮太子的身份出現,接管此事,並不想把自己也給攪和進去啊!
莫非是誰擅自動手沒告訴他?
秦慕朔也甚是心虛,不敢篤定此事一定與他沒關係的!
“吱呀”一聲,養心殿門開。
程海從裡麵走出來。
他隻微微淡笑,一個字都不說,目不轉睛地盯著秦慕朔。
秦慕朔想問又不敢問,被他盯得心神亂竄,程海怎會這個眼神?莫非此事真與他有關?!
“真的不是孤,孤冤枉……”
“孤什麼狀況都不知道!”
“孤這就去查,一定會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複!”
他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小跑著就匆匆了離開了!
誰能想到看個熱鬨而已,卻背刺一刀?被他查出來是誰擅自做主乾了這件事,定會把他大卸八塊,絕不輕饒!
程海看到太子帶人匆匆離去,把門口的小太監遣走之後,才又折身進到養心殿內。
“陛下,太子殿下走了。”他輕聲道。
齊霄帝一直都坐在桌案旁,並未歇下。
“遇事便爭權奪利,慌裡慌張,不堪重用,朕怎敢把這大齊的江山交到這樣的人手上!”
這話實在很重。
重得程海都連忙跪地,“陛下息怒,事情的確滑稽荒唐了些,但不見得與太子殿下有關,隻是沒能沉住氣而已。”
“若真與他有關,朕還不會如此失望了,好歹有幾分膽量。你不過是盯他兩眼而已,就嚇成了這副鼠輩模樣,毫無氣魄,毫無擔當。”齊霄帝就差直接判他死刑了。
程海沉默,不敢搭話。
那畢竟是東宮太子,不是他一個老奴才能評價的。
齊霄帝絮叨了個寂寞,又想起程海傳給他的話,“昏庸,朕真的不想昏庸啊!”
“一個蒙國的太子都敢肆無忌憚的欺負朕!朕就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一聲驚雷,驟然炸響。
這場春雨下得十分凶猛。
沒有綿綿軟糯的氣質,似要洗去所有的汙垢,把京城屋瓦樓閣好好刷一遍。
張昕儼又被派了差職,滿京城搜捕給宇文宸潑糞的人。
秦慕顏和秦慕朔吵了一架,拒不承認是自己做的。
秦慕顏拿出的證據也沒那麼強硬,隻是裴淳那日出現在鶯春樓之地,沒被抓到現行。
而秦慕朔反咬一口的理由也很充分,那日縣衙執勤的人是魏公銘。
魏公銘已經被劃為三皇子府的人,得知花樓起火,街道司拖延了許久才去救。誰知是不是魏公銘在幫秦慕顏報複?這事兒公婆皆有理,也辯駁不出個一二來。
二人沒轍,隻能心焦的等候張昕儼的結果。
關鍵事情越查越離譜,太子查了一堆三皇子的齷齪事,三皇子也查到了太子暗動的手腳,兄弟二人互相揭短兒。
“……其實臣弟覺得此事皇兄冤枉。”秦慕顏發覺事情對他很不利。
畢竟私下勾搭過宇文宸的人是他,於情於理說不過去。真鬨到齊霄帝麵前,即便太子也有過錯,但挨重罰的人一定是他。
秦慕朔也汗流浹背,畢竟他還有很多事情沒被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