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敢明目張膽的勒索錢?還從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白家的下人不懂,他就算是鎮寧侯府的世子,也不該如此肆無忌憚。
白舜財毫不意外,“他有什麼不敢的?衙門裡的人,手中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拎出哪一個都能要了咱們的命。”
世家大族的好處是根基深,但弊端則是貓膩兒的東西太多了。
下人不由唏噓,“那咱做這事兒到底值不值?奴才聽說,柳家娘子早已與柳家三房四房分了家,即便四房有案子,也牽扯不到她身上。”
“而且這小娘子格外絕情狠辣,之前被她姑家的表哥坑過一次,迄今為止,與那一家子都不再來往。”
“你現在說這廢話有何用?一千兩,老夫還是拿得出!不給這小娘們兒一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不知道這京城想賺錢,靠的不是本事,是交際!”
白舜財可不想白白花了一千兩,他立即讓人準備銀票,又布置了許多謠言,隻等柳家四房入了獄,便開始散布京城各地了。
“另外與人命官司有瓜葛的那幾個人快些送走,說不準魏公銘這匹惡狼何時餓了,又要從咱們家身上咬掉一塊肉!”
小麻煩不儘快處理就會變成大麻煩。白舜財太懂這個道理。
三天後,柳慕升急急匆匆來見柳月初,“壞事了,四叔父被縣衙抓了,滿街都在討論這件事兒,咱們也被牽扯了進去,我剛回來時,還有人在門口指著大門罵街呢!”
“他們家騙婚騙錢,怎麼跑到咱們門口罵街?”柳月初早就知道這件事,但與她沒有關係啊。
“好像就是被騙的那戶人家在罵咱們,我也沒敢細聽,看了兩眼就跑回來了。”柳慕升看那群人一副凶神惡煞,生怕衝過來打他。
柳月初也沒指望從他嘴裡能問出什麼,她立即喊來了春叔。
春叔到門口去打探了一番,很快折返,但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老奴問東問西,大概能明白是怎麼回事。是四老爺在牢中說,單子上的嫁妝是娘子您答應過給堂姑娘的,如今沒有了,是您反悔,不是他騙婚騙錢。”
“所以這家人到咱們府上謾罵,也是幫四老爺申冤。”
“對,對對對,還說你蛇蠍心腸,故意坑害四房,甚至還把妹夫也捎帶了進去,包括莊老也挨罵。”
“說莊老眼瞎,這麼惡毒的人還想參加秋闈科舉,倘若真的中了,那就是老天徹底瞎了眼,完全不尊公道了。”柳慕升在一旁插話。
柳月初深吸了一口氣,這哪是衝著四房?擺明了是衝她來的。
“是誰主審此事?”
“魏公銘。”
柳月初“……”
“始作俑者應該不是他,他剛與李家定了親,未成親之前不會鬨出這種麻煩事添堵,幕後一定有彆人。”
她太了解魏公銘。
魏公銘也了解她。
他知道她多討厭四房的人,何況拿下四房的人,又宣揚一些謠言不疼不昂,對他並沒有任何好處的。
柳慕升罵罵咧咧,“不是他又能是誰?到底誰這麼缺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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