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這話一出,震驚眾人。
他們無法想象一個旁日笑容滿麵的溫婉女子,居然出口會如此狠辣!
倘若是男人送去縣衙還好說,皮糙肉厚,可小女子送到縣衙,莫說是否要受到刑罰,體麵也徹底丟儘了!
柳月柳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要把我送去縣衙?柳月初,你還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陌生人!”
她無法相信柳月初會如此對待她!
就不怕被人議論冷漠無情,被人謾罵殘酷無心,她之前積攢的那些好名聲也要為此全毀了嗎?!
柳月初早就不在意這些東西,而且也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情義。
“妹妹?誰家的妹妹會用滾燙的熱湯去潑親姐姐?你說說看,現在跟我講親情,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麼?”
柳月柳一指花椒,“那湯又沒有潑到你,是潑了那個丫頭身上!”
“那是花椒舍命為我擋下了,倘若沒有擋下呢?”
那滿身滿臉燙起泡的人就會是她,柳月初絕不會為了自己僥幸逃脫,就不記下這筆賬!
“可你並沒有被燙到啊!”柳月柳完全無法接受,她也看得出柳月初不是故意嚇唬自己,“你居然要為了一個丫鬟,把自己的親妹妹送去大牢,你一定不得好死!”
“啪”的一聲!
一道馬鞭甩響,正抽在了柳月柳身上。
柳月柳也沒料到會挨打,疼痛的滾去一旁,是袁厝駕著馬車趕來,催促她們快上車。
“書坊裡有我配好的傷藥,咱們要儘快去,花椒臉上留下疤痕就不妙了,還有你的手也必須處理!”
他下車護著柳月初上車,又把路上從藥鋪抓來的藥扔給白芍,讓她路上幫花椒敷。
柳月柳還不等從地上爬起身,喊著柳月初彆走,柳慕敕已經趕到此處,還帶了幾位衙役。
“是她要殺我姐姐,路上的人都看到了,還請官爺把她帶走,我稍後就帶證人到縣衙。”
他拿出了銀子塞在衙役手中做打點,又懇求幾位街邊的看客做證人。
他初次冷靜得很,眼神冰冷得似吃人。他如今的日子,是柳月初給的,無論誰想傷害柳月初,他都不可能放過的。
柳月初在馬車上抱著忍痛哭著的花椒,一直安撫她不會有事。
她的眼眸中也潤滿了淚,十分心疼。
女子的麵容是這輩子最在意的事,若花椒的臉真的毀了,她真會自責一輩子!
“主子彆擔心,我沒事的。”
花椒疼得聲音都在顫抖,“姑爺已經在了,您彆傷心,奴婢早就說過這輩子不嫁人,臉上多點兒疤痕也沒什麼的……”
白芍也在一旁抹淚,“你不嫁我也不嫁,我和你做伴兒一輩子。”
柳月初聲音依舊犀利,“彆胡說!絕對不會讓你的臉上留下疤,一定會比之前更漂亮!”
“姑爺真能治好花椒臉上的疤?”白芍半信半疑,花椒的臉上已經起了小水泡,密密麻麻,慘不忍睹。
她不忍心去看,更不敢去碰。
“一定能治好,治不好我就跟他和離!”柳月初都不敢再去碰花椒,她真後悔剛剛應該晚些走,沒能親自去把柳月柳的臉給刮花了!
袁厝駕車也聽到柳月初的話,抽馬的鞭子甩得更響亮。
幾人眨眼就到書坊,侯來早已經在此處等著。
袁厝讓侯來抱住花椒,拿出手上的藥,“會有一些疼,你忍忍。”
花椒閉上眼睛,顫顫巍巍,“奴婢、奴婢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