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柳慕升又挨了一個大逼鬥。
他揉著後腦勺的肉,疼得齜牙咧嘴。
“你個潑婦,我都坐了這麼遠,你居然還能打得著!”
“欺辱月娘,甭說你坐了對麵,你坐了天涯海角我也能打過去!”黃綰綰抓了帕子擦乾淨手,她這一個插曲,倒是止住了林孟玉的眼淚。
“其實月娘說的對,我乾嘛逆來順受?況且我是要嫁人,不是賣身,而且是皇後娘娘賜的婚,有本事他們就進宮求退婚。”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你又美又善也不差錢兒,何必去受那個委屈?”柳月初朝她嘰咕嘰咕眼睛,林孟玉“噗嗤”一笑,“對,不差錢兒,腰板子可是直得很。”
她在柳月初這裡還藏了體己錢,也不知道已經賺到多少了。
黃綰綰聽出倆人有貓膩兒,“什麼意思?是不是做了小買賣?帶我一個,我也有點兒體己錢,但不多!”
“你這性子也不愁將來嫁了挨欺負,用不著存體己錢吧?”柳月初算起來,與黃綰綰認識的時間也不長。這丫頭怎敢隨意就把體己銀子給拿出來,也不怕自己貪了。
“哪有嫁了不挨欺負的?”黃綰綰不由撇嘴,“剛剛成親都是花前月下,時間久了就貌合神離。何況性子再厲害也不如娘家有人給撐腰,而娘家有人給撐腰又不如有銀子撐腰更痛快。”
“那我何不直接弄了銀子?還省得搭理家中那群不靠譜的兄弟姐妹了。”黃綰綰算計得十分清楚。
“你想做生意行啊,我同意你入股,但前提是你以後不能再打我了啊。”柳慕升揉著後腦勺還疼。
“我可不跟你沾邊兒,我隻聽月初的。”黃綰綰想起昨日與林孟玉喝茶的茶舍,“那個位置挺不錯,景春樓不賣,咱們弄個茶室歇腳也是很好的。”
“那倒不如把書坊改改,弄成茶舍。”
“書坊有點兒小吧?”
“不小,書坊後麵的院子也是我家的,把牆拆了就行了。”
“柳月初,你到底還有多少財產?可惜我不是個男的,不然都想把袁厝殺了娶了你!”
……
三個女人嘰嘰喳喳,把柳慕升給晾了。但他為了蹭頓飯,硬是厚著臉皮呆在這兒。
桂春樓的飯菜也很快送過來,色香味俱全。
但林孟玉沒等吃兩口,潑冷水的林孟君就找過來了。
他還不敢親自來,特意去見了袁厝,讓他陪著到了緣初閣。
“你這一聲不響的哭著就跑了,母親十分擔心,知道你來找月娘,便讓我來帶著你回去。”
林孟君的臉色很難堪。
因為林夫人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甚至把妹妹被姨母家嫌棄的責任賴在了柳月初身上。認為林孟玉與柳月初走得近,所以才如此膽大妄為,不知男女大防。
但這些話林孟君也隻能咽回肚子裡,打死都不會說的。
可他是個簡單的人,即便這些話沒說出口,柳月初也看了出來。
而且不止她,袁厝與黃綰綰也看得清楚,唯獨柳慕升是真的不知道。
“來都來了,吃完了再走唄?桂月樓特意送來的。”他還十分熱忱的邀請著。
林孟君連坐都不敢坐,生怕柳月初開口罵他,“姨母一家人也在等著呢,改日再來和柳兄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