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也沒想到李姝突然怒意衝天,連忙躲了很遠。
有知道內情的連忙說了幾句,眾人才想起魏公銘曾與柳家鬨過紙鳶選親的事,而且還當眾拒絕過李姝。
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柳月初都已經嫁了人,李姝又何必不依不饒的獨自生氣?
倘若覺得沒了體麵,倒是彆選鎮寧侯府啊……姑娘們離她遠遠,畢竟是想沾喜事的。
但李姝發了一通脾氣被冷落,自是心有不甘。
她突然側眸,看到了落月公主。
落月公主是德妃娘娘的女兒,而德妃娘娘剛因為白家的事情被陛下斥責,沒能參與太後壽宴。
她靜了靜神,湊過去攀談敘話。
話題時不時的往柳家身上引了引,落月公主眉頭蹙成了一條深溝,雖沒直白的表達對柳月初的不滿意,但心裡的厭惡是種下了。
待壽宴開席,李姝自然不配到內殿。
落月公主轉身就吩咐身邊的嬤嬤,“往後少讓她到我眼前來。”
“那柳月初有幾分銅臭趾高氣揚,她更不是個好餅!李侍郎一家子都聰慧得很,怎麼生了這麼一個蠢東西!”
嬤嬤立即領命,也吩咐了跟隨落月公主身後的宮女。
李姝自當不知,還覺得十分滿意。她隻想等著看柳月初的笑話……
可奈何太後壽宴結束多日,柳家也安然無事。
夏季的熱風逐漸變涼,到了九月。
一封喜報傳到柳家——姑爺袁厝是狀元郎。
柳家人喜不自勝,十分高興。
柳月初早就已經預料到,雖然開心卻沒有什麼驚喜,畢竟今年的主考官除卻李姝的父親之外,另外四位都是莊老的徒弟,也都與袁厝相熟。
“這算不算作弊?”柳月初嘀咕了一句,還是讓花椒去給傳了喜報的打賞。
傳喜報的人掂量了紅繡包的重量,笑得後槽牙都露了出來,“狀元郎還要去宮中見陛下,怕是要過兩個時辰才能回,若娘子著急,可以到宮門口去等一等。”
“小的是勸您最好去一趟,畢竟稍後的狀元過街,不止多少小娘子看到,真把狀元郎搶走就不妙了!”
這後半句雖是調侃,卻也是事實。
也就是袁厝娶她娶得早,否則定會被很多府邸相中做姑爺的。
不過袁厝如若不娶她,或許也不會停留京城?
柳月初放下心中的雜念,笑了笑,“聽你的,這就去。”
“去桂月樓包場,今兒咱們花一筆痛快的,給姑爺助助興。”
她這一聲吆喝,傳信的令官都不由豎起拇指。
就柳娘子這豪橫的拋金撒銀,再厲害的府邸也比不過,自然不敢再去妄想狀元了。
方嬤嬤樂得合不攏嘴,“高興,真是高興,這就給郡主去一封信,讓她也跟著喜慶些。”
“您當初選了他做姑爺,郡主其實心裡是不樂意的,但也依著您。如今姑爺中了狀元,郡主終於不用自責了!”
“可惜老爺不在,不然也會為主子高興的。”春叔喜極而泣,伸出手抹了一把眼角,他是真的思念柳仲了。
柳月初並不想念那位杳無音訊的親爹。
原本隔幾個月,還能收到一封信,如今已經半年鴉雀無聲了。
“高興的時候,彆提不高興的事兒,今天咱們都去桂月樓!”
她和花椒、方嬤嬤回到內間去更換了一套喜慶的衣裳,備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