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現在確實是這樣,可,就沒有事物是不會變化的,我們並不能苛求經曆了這些事情的你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既往不咎之事談論起來顯得過於虛偽
你現在的蹄子上確實沾染著不可抹去的鮮血”
看著日冕的眼睛並沒有什麼變化的露娜定了定神之後繼續說了下去,現在是和日冕談心的最好時機,說出自己真正的看法是很好的抉擇
“你現在身上攀附著那些死去的生靈
但是這能改變嗎?
但是這是無法改變的曆史,可如同白紙的未來塑造權掌握在你的蹄中,你可以去嘗試著做你想做的,成為你想成為的,這是由你決定的
接受過去自己和如今自己的差異,而不是選擇將一方安葬,那些都是你所經曆的,都是塑造如今的你的”露娜也看見了這一隅在日冕那詭譎變化多端的黑色夢境之中散發的如暖陽般光芒的夢境,不過很奇怪的是,日冕既不是夢境參與者,也不是記憶的扮演者,而是一個旁觀者,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視角
代表著這意識體已經不能代入到當時自己的視角去,也不期望自己的出現去改變那時的場景
“是,既往不咎什麼的談論太過虛偽,隻不過是風水輪流轉而那些生靈?是我踏上王座的台階,也算是塑造我冠冕的一部分,這些是不能改變的,我又何須去愧疚”
日冕的話語裡甚至看不出對於那些死於他蹄下生靈的愧疚,這行為落在露娜的眼中,也是作證了剛剛日冕所言的確實是對的埋葬了過去的自己
“自然法則的優勝劣汰,這世間又有誰孰能無過露娜,我可以分辨出夢境和現實的差異,讓我在這歇會,你不必來這裡”日冕顯然也不想做過多的討論,這隻會讓他今天白天本就過度運行的大腦更加疲憊,還不如在這溫馨的場景之中安睡
“,期望如此吧我處理完其他的夢境會來喊醒你的那時候差不多也是新的一天開始,或許那時候你祝你晚安”
露娜也應下了日冕的話語,總體上看來,這次的談話,日冕對她的態度已經好了不少了,至少關係不再僵硬在道了聲晚安之後,露娜便離開了日冕的夢境
散發著暖色光芒的小燭火搖曳著光芒,柔軟床榻上的三匹小天角獸也早已陷入了那奇妙冒險的夢鄉之中,平緩起伏的呼吸伴隨著外麵窸窸窣窣的雨聲,一切都是這般的安詳
日冕的意識體隻是靜靜的趴在那柔軟的地毯之上閉目養神,卻又時不時的抬頭看著那窗外劃過的水痕和雨滴,豎瞳之上的困惑穿透著這雨幕看著那陷入沉睡的斯凱洛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雙豎瞳又轉向那‘左擁右抱’睡覺的小日冕身上
“可笑啊可笑連自己是什麼樣的自己都不知道小家夥,享受這為數不多的美好時光吧那仍未意識到的情感還是不意識到最好”日冕緩緩的站立起身子,似是身上拖拽了無數的鎖鏈一般,動作顯得異常沉重,緩步至那門口,正想推門而出
“沒腦子的生活唉那毫無顧慮的生活”
日冕的蹄子卻突然落空,而周圍的場景也恍然一變,周圍的場景就在日冕的眼前扭曲變化,而日冕此刻卻坐落於了那空間的桌子之上,看著仍在布置的房間和桌子,日冕的蹄肘杵在了把手上,而蹄子扶著臉,一副生死看淡的樣子
或者是想看看這莫名的變化能掀起什麼波瀾
“懷念起那無拘無束的日子?要我說,現在那家夥都死了,你又何必按照他給你規定的東西去做?是吧,日冕冕下”停歇了幾日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而且日冕可以確定的是,這次顯現的並不是什麼夢境的虛影
“幾日不見又一次活過來了?你又想乾什麼?”隨著場景從如同抽幀亂碼般的錯誤之中恢複,從那些如玻璃上的水痕般逐漸褪去的黑暗之中,顯露的正是日冕家的客廳,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甚至還有那未完的桌遊而日冕的對麵坐立的是那基本成型的寂滅,這個時候才完完全全的看清楚寂滅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被什麼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浸染的日冕,潔白的身軀上盤踞這對比明顯的黑色扭曲圖塊,既像是裂紋,又像是火焰的燒灼
那結構複雜卻不帶著情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日冕,甚至沒有對於日冕這顯露出無所謂的樣子表現出失落
“我說過了啊,日冕冕下,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既然你現在都迷茫了,不如讓我這位有目標有想法的更強者,優勝劣汰~如何?”寂滅和日冕一樣的臉,皮笑肉不笑的吐出這句話,活像是戴了一副僵硬的麵具,那程序化彎曲的嘴角和眼皮透露出難以言說的詭異
而寂滅身上那泄出的黑暗也在扭曲著伸向日冕,想要纏上他的身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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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意義這句話本身就有意義,正如你的存在也是有意義的,甚至你的誕生都是被賦予了意義,沒有什麼是沒意義的,隻是你站立的角度和層次出錯而已”日冕像是機器般的吐出這句話,這句話在太陽之上時他不下千遍萬遍的聽小龍說這句話來反駁他的抱怨,把他的思緒拉回正道
無論多少次都沒能辯論過小龍的日冕這次終於可以把這些話吐露了,儘管日冕隻是大致的總結
“算是有點腦子,那你說說我的意義又是什麼?而且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矛盾嗎?”寂滅的話語之中雖透露出對於日冕話語的興趣,但是那攀附上日冕軀體的黑色魔力表明,這隻是在拖延時間
“世間矛盾的事物還少嗎?生命於它向往的安詳中常居,會促使它的死亡,於它所逃離的刀尖上常居,卻會給予它新的綻放,世界既是美好又是殘酷,生命亦是如此,若以這種籠統的看法看一切,什麼事情都可以是矛盾的,什麼事情都可以是沒有意義的況且”
日冕那沾染上黑色魔力的蹄子嫌棄似的甩了甩,眼神帶了些許的戲謔那絲沾染到日冕蹄子上的黑色魔力也被甩了出去,這並未讓寂滅的麵色出現起伏,反而好像早就預料到一般
“你誕生的伊始,應該是我難以按捺下那些迫使我帶上麵具度日的眾馬的不解和糾結時,而你存在的伊始的意義,便是毀滅,這便是意義,連你這位虛無主義者,都有存在的意義,你又何談一切毫無意義”
“若無大的情緒起伏讓我的意識體出現不穩定的情況,未經允許的你”日冕緩緩地從那張雕刻著繁複花紋的椅子上站起身,他的動作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與從容
他輕聲說道的同時,那雙赤橙色的豎瞳在桌麵上那張精心設計的桌遊上細細掃視。它並不是之前和兩姐妹所玩的桌遊,更像是根據現在的狀況而製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