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冕的質問聲在寂靜的大廳回蕩,大廳此時原本就搖擺不定的燭火似是被這壓抑著殺意的質問所撲滅
在霎時的黑暗之中,那群幸存的貴族僅能窺見的便是那窗外散落進王座室的點點星芒和那深遂的黑暗大廳之中散發著金色光芒,如同他們一生夢魘的赤橙色豎瞳
緊跟著,在日冕魔力的作用下,那些原本熄滅了的燭火又在此刻亮起,把富麗堂皇的大廳重新照亮,而那些鎖鏈在完成最後的收尾工作之後,便假模假樣的縮回到了安琪拉貝斯的身上
就好像那些鎖鏈是由她操控著一般
這整潔如新的覲見大廳,就好像之前那段血腥樂章並不存在,那些小馬隻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甚至那地板和牆麵上的大理石都未有刮花的痕跡
對於行軍用兵之道也有些了解的範西潘隻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在剛剛的暴力美學之下,骨折聲,撞擊聲如同密密麻麻的雨點在大廳之中有韻律的奏響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還
這種想法在範西潘的腦海中也僅一閃而過,那漸漸回歸的理智讓他辨認清楚了這是實力上的差距所帶來的異像
“是我是範西潘,不知日冕閣下冕下有何貴乾,恕我鬥膽你留存這我們定是有其他作用,我並不是想詢問我們的用處是什麼而觸犯到您,而是想詢問那三位公主是否安好”範西潘在此時並未驚慌失措的展現慌亂,這種答非所問或問而不答的行為在現在無異於找死
“好啊?嗬嗬,也算是好膽量,沒像剛剛那位小貴族般連話都不敢說,她們依舊安好但是你們之後的命數,可算是要精打細算的走才能活下來了”日冕看著範西潘饒有興致的輕笑兩聲
那仍有些血跡殘留的臉上透露出詭異的淡然,似乎剛剛捏死的正是如他所言的蛆蟲而不是活生生的小馬
範西潘內心的疑慮未消,不知道這位君主所說的是否可信,但是既然話都這麼說了,再質疑便不好,而且話語中透露的是他們現在還能活著出去
“我們已經知曉冕下的智慧不會對外宣言此次的”恭維和戴高帽算是一種能讓對方放下些許戒備的舉動,既然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吸引和驚擾任何的小馬,那麼這位冕下想的便是悄無聲息就在範西潘這樣想著的時候
日冕接下來的話語卻讓範西潘腦海之中的思緒打亂了
“不不不,若是要悄無聲息那麼你們已經死了,現在這些有謀逆之心的蛆蟲死亡,龐大的身軀需要有小馬善後,小馬利亞的變革仍會繼續,需要資金流轉的地方多,該做什麼你們清楚”日冕說著這話是也隻是輕輕的抬了抬眉毛,在此刻殺雞儆猴和稍作引導讓他們為自己乾活的作用已經體現出來了
接下來估計在這次晚宴巨大的心理陰影之下他們也不敢有何越矩的行為
於是並不打算在這過多的停留,轉身便走,讓他們自由發揮最後的餘溫才是最好的方法
“送客”
日冕刻意的下達了命令,那些鎖鏈則像是提溜小雞一樣的提溜著那些幸存貴族的後脖頸,隨著鎖鏈一甩,便丟向了大門,那緊緊閉合的大門也在此時恰到好處的打開和關閉,讓那些好奇的小馬也看不見裡麵究竟怎麼了,就算看見了,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隨著那些貴族被丟出城堡在地上翻滾幾圈的狼狽樣子被在此值夜班的夜騏看見,內心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他們反而是上前扶起了這些狼狽不堪,身上有著不明斑塊和濃重鐵鏽味的貴族
“這是怎麼了?被趕出來了?”攙扶起範西潘的那匹夜騏也認出了這位口碑很好的貴族,開口直言了自己的困惑
“沒沒什麼小馬利亞要變天了”範西潘剛剛想掩飾這發生的慘烈殺戮時,他想起了日冕所說的他們活下來的原因緊跟上一句意味不清的話便匆匆起身去攙扶鳶尾花,隨後都沒整理身上的雜亂衣物便匆忙離開,一秒都不想多待,今天晚上的信息足夠他分析好一會了
“被趕出來就被趕出來,還要變天?”那匹夜騏守衛有些困惑的撓了撓腦袋看著那一窩蜂抱團離開的貴族們
“誒,這就是你們這些上夜班的不知道的了,他們算是小馬利亞之中為數不多對小馬利亞起正麵作用的貴族了,而現在還留著的就不好說了,可能小馬利亞真得變天吧”
此時一旁看起來已經在這裡值守多年的隊長來這裡解惑還拍了拍這位夜騏的肩膀,其實是下班剛好路過這裡,但耐不住吃瓜的心沒辦法,這種貴圈的瓜,即使再怪,也有小馬會好奇的啃兩口嘗嘗味
蟲繭此時還有些顫顫巍巍的縮在角落,剛剛那種情況下吸食到的愛意,摻雜了不少強烈的情感雖然說似乎能為她更多的能量吧但是那味道屬實是奇怪但是卻又有仍想嘗一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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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恰當的比喻,原本的愛意像是奶油冰淇淋,千年如此一成不變,除了那閃耀盔甲那對於音韻的濃烈愛意先是灑了點糖針,其他的似乎一直是這個味,而現在這在極致絕望和恐懼下的愛意好似為這奶油冰淇淋淋上了純黑巧克力醬苦澀卻香醇
但是日冕處理的有些快了在她吸食完那匹新鮮食材的愛意之後現場便從一片狼藉變得一塵不染了
那濃烈的愛意雖不常見,可跟著日冕那附帶著純黑巧克力醬的奶油冰淇淋卻時不時的就可以吃到
“似乎這樣安分守己的跟著他還算不錯?反正現在再做些舉動也是自掘墳墓”蟲繭四處探了探腦袋打量著這仍彌散著血腥味但是卻整潔堂皇的覲見大廳,嘴中輕聲而又有些糾結的喃喃自語
邁出了步子,向著自己的房間而去,不再去探查什麼情況,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一塊劈的整整齊齊的原木被丟進了紅磚砌成的壁爐之中,看著那壁爐之中升起的火焰劈啪作響,點點的火星躍出那鐵欄的阻礙,消散暗淡在了黑夜的空氣之中,這是坎特洛特的一間常規會晤室,日冕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讓兩個沙發靠近著壁爐對放
沙發之間的小茶桌之上還有著兩杯熱可可
日冕認為這個地方進行交談是最好不過的,夜的寧靜和壁爐的劈啪作響是讓思緒平緩的最好方法,而那附帶在暖意和赤金色光輝的爐火,是撫平那殺戮之後腦海充滿惡意情緒的最佳助手畢竟政事和朋友的事情一碼歸一碼
“嗬唉塞拉斯蒂婭?來了?”此時那推開此會晤室門扉,讓外界明亮光芒投射進這僅有爐火作為光源的房間的身影,便是塞拉斯蒂婭,不過她此時的臉上並沒有今天下午時剛剛睡醒而迷迷糊糊大膽行事的意味
而是那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而產生的羞愧,在徹底清醒後她才發現自己乾了什麼
“是來了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說過要教你些東西的”塞拉斯蒂婭的話語都帶上了一些結巴,想到自己說的話她都有些不想承認那是自己說出口的
但是未經主觀思維修飾的話語往往是最透露內心的
“你不也看見了我和露娜這樣了嗎?”日冕眼神隻是靜靜的盯著那在燃燒著的木頭,那映襯在他臉上的微微紅色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這火焰的映射
“啊?這好吧,原來你知道啊所以說這在你看來算是平等對待了?”塞拉斯蒂婭在霎時的驚愕之後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