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棠詫異瞪大了眼睛,實在不能理解杜邵裕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她明明是因為憂心孩兒未來才心情不佳,為何他能把事情聯想到她另有所愛上?
她眼裡不自覺帶出了些對杜邵裕的嫌棄,最後無奈笑了一聲,把自己的手覆在杜邵裕的手上,帶著他的手感受尚未顯懷的肚子。
“殿下,我腹中的孩兒是你的骨肉。”
“我既然與你成親,又怎會惦記彆的男人,況且我與兵部侍郎家的公子關係平平,不過是於宴會上多談論了幾句詩詞,殿下何故要吃一個陌生人的醋?”
顧舒棠語氣一轉,找了個借口解釋剛剛的情緒不佳,不然她懷疑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會一直惦記著這事。
剛剛他發怒的模樣,差點讓顧舒棠懷疑他是想殺了她。
這種在黑化邊緣徘徊的反派,顧舒棠覺得還是不要激怒他為好。
“王妃剛剛因何心緒不佳?”
杜邵裕感受到軟軟的肚皮在他手下微動,心中因嫉妒升起的怒氣已經不見一大半,王妃說的極是,他已經與王妃成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那勞什子兵部侍郎的公子哪怕有三頭六臂都摻和不進他們夫妻之間。
不過他對顧舒棠剛剛的悶悶不樂,還是有些奇怪。
“殿下,女子生產並非易事,我害怕……”
顧舒棠臉上適時露出脆弱,眼中藏著深深的不安,乖巧地把頭靠在杜邵裕的胸膛上。
白皙的左手還不安地抓著杜邵裕的袍子,令杜邵裕見了直皺眉,心疼不已,一下就把心中疑慮拋開。
他的手放在顧舒棠的後腦勺,讓她的頭顱更加靠近他的胸口,另一隻手則放在她後背輕拍,笨拙地安慰她。
他的思路瞬間被她帶偏,也跟著她的話茬兒往下想,心中也有不安,腦補了許多,好不容易把顧舒棠哄好。
帶著她到床上歇息後,杜邵裕換了一身衣服,馬不停蹄地帶著人入了宮,直奔太後宮中。
他的皇兄怕是現在還在郊外勾搭姑娘,實在指望不上,他還是跟母後打個招呼為好。
他先是向太後報了喜,再跟太後求了剛剛替顧舒棠診脈的老太醫與一名太醫院出身的宮廷女醫到晉王府常住,直到顧舒棠平安誕下孩兒。
太後聽見一直操心的小兒子有了子嗣,高興地合不攏嘴,給宮裡伺候的宮人發了賞銀,就讓杜邵裕把太醫跟醫女帶回去。
顧舒棠因著肚裡的孩子在不久後被診出是雙胎,被杜邵裕看得實緊,許是顧舒棠裝可憐的話嚇到了杜邵裕,他在她身邊安排了一堆下人密切關注著她。
每日也是早早把公務處理完,就提前下值,陪在她身邊。
顧舒棠被杜邵裕對待瓷娃娃一般的小心態度,弄得煩躁不已,深深感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初她就不該隨意扯那個謊,弄得現在杜邵裕看她像看犯人一樣。
每日飲食必定不用說,但凡老太醫說宜少吃的食物,他是嚴令出現在王府。
哪怕老太醫說偶爾吃一次也無妨,他仍然跟個冰冷無情的酷吏禁止出現在王府。
她的作息比起她上學時還要固定,辰時起床,用過早膳就在徐香的監督下,繞著花園走走,戌時天剛黑不久就被下值的杜邵裕催促上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