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更擔心哥哥的狀況,山同誌,請你帶路吧。”
山和順見顧舒棠執意要去陸軍醫院,拿過她手上的行李,把她帶上了吉普,直接把人送到陸軍醫院,把人領到沈邵言的病房外。
顧舒棠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刻,竟有些不敢推開,害怕她看見的會是一個奄奄一息的沈邵言。
山和順見顧舒棠進去之後,貼心地替她帶上房門,站在外麵守著。
顧舒棠見到病床上全身被裹住的沈邵言,隻有一雙眼睛跟左手露出來,她的雙眼蓄起了霧,淚珠從她一雙好看的眼睛掉下來,驚動了躺著的沈邵言。
他睜開眼,就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正站在陽光下,咬著嘴唇,流著淚,心疼地看向他。
他有些懷疑是他的夢,他受傷的事情並沒有讓人驚動家裡,阿棠又怎麼會站在他眼前?
沈邵言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眼睛,發現人還是好端端的站在他眼前。
顧舒棠見到沈邵言醒了,把手上拿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想要撲過去抱他,又害怕自己的魯莽會對他造成二次傷害。
她抓住沈邵言的左手,想要把不爭氣的眼淚收回,隻是它並不聽她,顧舒棠帶著哭腔
“哥哥,你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瞞著家裡這麼多天才告訴我們?”
“一定很疼吧!哥哥,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的,我也能早些過來照顧你。”
“阿棠,哥哥沒什麼事的,不要哭了,你一哭哥哥就心疼。”
沈邵言經此一遭,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放不下他的妹妹阿棠,更做不到眼睜睜瞧著她嫁給彆人。
在經曆生死的那一刻,他腦子裡想的是顧舒棠,不甘他一手養大的妹妹嫁去彆家,後悔自己之前的猶豫,沒有跟阿棠表明心意。
沈邵言動了動因受傷顯得僵硬的手指,回握住顧舒棠的手指,他看著顧舒棠臉上的眼淚,便覺得心裡酸澀,想要替她擦去未乾的淚痕。
隻是他行動不便,連替她擦眼淚這一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阿棠乖,哥哥現在不是活生生地在你麵前嗎?彆哭了啊,看過哥哥就回家繼續完成學業吧,哥哥這裡一個人也可以。”
雖說他不打算隱瞞對顧舒棠的心思,但他不願顧舒棠替他擔憂,伺候他,更不願她見到如此無能的他。
他現在連下床都不能,就連上廁所都是在用尿盆,他不想這麼不堪的一麵出現在顧舒棠麵前。
“哥哥,學校裡已經請好了假,我不回去,要留下來照顧你。”
顧舒棠的眼淚又掉下來,委屈的樣子,“而且哥哥你現在的樣子,哪裡能自己照顧自己?”
沈邵言的目光深邃,看向顧舒棠的眼裡無端帶著幽深,令哭著的顧舒棠感受到,打了一個寒顫,就好像被一個大型動物盯上,準備狩獵她的感覺一樣。
沈邵言最終敗在顧舒棠的眼淚下,答應了她留在軍營照顧他。
房內一下安靜下來,山和順忽然敲了敲房門,沈邵言讓他進來。
房門並不隔音,山和順在外麵多少也聽見了一些,他更加認定顧舒棠就是他們連長的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