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殿的氣氛一時間詭異到極點,眾人紛紛如坐針氈,焦急地等待著。不知過去了多久,司馬彥帶著手下回來。
“陛下,微臣領著人將皇宮內外都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屍體的頭顱,微臣辦事不力,還請陛下贖罪。”
康健帝緊皺眉頭,卻沒有開口怪罪,他轉頭看向蘇向晚,開口問道“蘇醫官,你可有什麼辦法能找到男屍的頭顱?”
蘇向晚思索片刻開口道“回陛下,臣女愚鈍,並沒有好的方法能找到消失的頭顱,不過,臣女卻知道有人可以幫這個忙。”
“哦?”康健帝一臉疑惑,“是誰?”
蘇向晚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虛霧山,開口道“回陛下,臣女聽說藥鬼穀有一種蠱蟲,名為噬血蠱,傳說隻要在這種蠱蟲身上滴入受害人的血,它便可以根據此血精準無誤地鎖定受害人的位置,從而破解案情的真相。”
……
話落,崇政殿內死一樣的安靜,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跟看鬼一樣,其中還有些人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色,蘇向晚一臉疑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下一秒,康健帝的臉色刷的冷下來,當即拍案而起“蘇向晚,你好大的膽子!”
似是沒料到皇帝會是這個反應,蘇向晚直接愣住了。
她說錯什麼了?這老皇帝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蘇向晚不知道,可是其他人都很清楚皇帝發火的原因。
四皇子蕭懷安猛地一拍大腿,懊惱道“哎呀,這巫蠱之術是前朝覆滅的重要原因,因此父皇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此術廢除,並且嚴令禁止宮裡人談論此事,這一直以來都是皇宮中的禁忌,這蘇小姐怎麼這麼膽大,竟然敢在父皇麵前提及此事,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蕭北辰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到了,眼看康健帝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他急忙開口道“父皇,蘇小姐一直養在國公府,深待閨閣之中,對於這些宮中禁忌不知情也情有可原,請父皇看在她一心為了破案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吧。”
什麼?
蘇向晚心裡咯噔一聲,這巫蠱之術居然是康健帝廢除的,可是原書中不是說是因為前朝的滅亡,這蠱術才一點一點失傳的嗎?沒想到居然是人為介入的。
蘇向晚抬頭看了一眼康健帝,心裡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這老皇帝為什麼對蠱術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而且還有一個地方有點說不通,既然蠱術早已被廢除,那麼蕭北辰體內又是怎麼會有這種毒呢?康健帝也是在上次賞花宴上才知道蕭北辰中毒的,並且還不知道他中的是蠱毒,所以這便是蕭北辰隱瞞自己中毒的原因嗎?
就在蘇向晚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寧夢書開口道“北辰哥哥,你可不能再繼續包庇她了,這並非是尋常小事,陛下多年前就禁止宮裡人談論此事,她蘇向晚這麼做,哪裡有把陛下放在眼裡,如此蔑視皇權,簡直死不足惜!”
皇後本來對蘇向晚的印象還挺好的,可是眼下見她說出這種話,那點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消失殆儘。
她恨鐵不成鋼道“蘇向晚,作為國公之女,你竟然連我大庸大忌都不知曉,定國公一世英名,都叫你給毀了!”
沈蘭芸急忙跪在康健帝麵前,開口求情道“陛下,娘娘,晚晚年輕不懂事,一不小心口不擇言衝撞了陛下和娘娘,俗話說女不教母之過,都是臣婦教女無方,才釀成如此大禍,臣婦願意替女受過,隻求陛下能饒恕我那不懂事的女兒!”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蘇向晚是萬萬沒想到的,沒想到她隨意談論的一種蠱蟲,竟然能引來如此殺身之禍,一個小小的蠱蟲為何能使康健帝有這麼大的反應呢?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恭親王妃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冷笑道“沈夫人,你就彆再強詞奪理了,還什麼年紀小不懂事,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蘇向晚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及笄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況且定國公可是朝中重臣,是陛下身邊的左膀右臂,作為他的子女,蘇向晚能不知道這皇宮禁忌嗎?我看啊,她就是故意在陛下麵前提及此事,想要挑釁皇權!”
沈蘭芸瞪著她,咬著牙道“王妃慎言!這種事情豈能隨意揣測!我知道王妃對我有諸多不滿,那你儘管衝我來就好了,這般誣陷一個小姑娘算怎麼回事?”
“誣陷?”恭親王妃嗬嗬一笑,眼神惡毒道,“這麼多人都聽見了,這蘇向晚堂而皇之地在陛下麵前談論蠱術乃是既定的事實,又怎麼能說是本宮在誣陷她?”
沈蘭芸一陣語塞,是啊,晚晚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了那種話,無論她怎麼辯駁也無法改變事實啊!
她轉頭看向蘇向晚,眼眶刷地就紅了,她就這麼沒本事嗎?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護不住,等國公回來,她可怎麼跟他交代啊!
歐陽少安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因為他發現,即使眼前的形勢已經非常嚴峻了,可是蘇向晚卻一點都不慌,這小丫頭到底在想什麼?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嗎?挑釁皇權,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一個不小心整個國公府都會因她受到牽連。
康健帝現在已經要被蘇向晚那無所謂的態度氣瘋了,這小丫頭,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嗎!
“蘇向晚,你可知罪?”
沈蘭芸一個勁地朝蘇向晚使眼色,那意思顯然是讓她不要亂說,眼下康健帝沒有直接開口治她的罪,那就是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蘇向晚安撫地拍了拍沈蘭芸的手背,轉頭直視康健帝道“陛下,臣女無罪!”
什麼?!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紛紛為蘇向晚捏了一把汗,如此大言不慚,看來她今天是難逃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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