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娘頓了一下,回道“我家酒樓雖然小,但一年最少能掙四十兩銀子,最多能掙六十兩。”
“那就算平均一年五十兩銀子,五年,那就是二百五十兩銀子了,程大人賠這一百兩銀子,是打發叫花子呢?”
嚴清讓嗤笑著,道“還是說程大人便宜占習慣了?”
嚴清讓才不管這三七二十一的,但凡覬覦嫂子的,那可都是敵人!
“嚴大人說笑了,程某自認行的端坐的正,脂膏不潤,從沒有占人便宜的習慣。”程書義正言辭的說著,再配程書身上濃鬱的書卷氣息,圍觀看熱鬨的百姓,都讚同的點頭。
“呸。”
滾了釘板,又挨了幾刀的安小六,這會直接爬了起來,朝著程書淬了一口水道“姓程的,你有本事指天發誓,沒有李家的金銀的幫助,你一個窮酸書生還想考功名?怕是連紙筆都買不起吧?”
“現在你考上功名了,就將扶你助你的妻子一腳踢開,當了郡馬,你還好意思說從不來占人便宜?”
安小六赤紅著雙目,一想到芸娘差點被這姓程的王八蛋從妻變成妾,想到師父對芸娘的擔心,安小心也顧不得這裡是公堂了,直接朝著程書衝了上前,一把掐住程書的脖子……
“忘恩負義的王八蛋,白眼狼,我要替我師父,好好教訓你!”
安小六的動作極快,將程書撲倒之後,腿立刻就按在了他的肚子上,雙手掐著程書的脖子“我師父師娘對你這麼好,連吃帶拿的,要錢給錢,要吃的給吃的,你居然還敢當白眼狼。”
“我瞧著你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安小六的力氣極大,眨眼的功夫,程書的臉就已經開始說不出話,泛著青紫了。
“快,快將人拉開。”江縣令看著這一幕,連忙出聲。
嚴清讓第一時間就衝上前,拉開安小六,不是為了幫程書,而是怕安小六真的將程書給掐死了。
不管怎麼樣,程書都是當朝的郡馬!
“哎呦,安小六,你腦子糊塗了,剛剛的釘板滾傻了吧?”
嚴清讓一把將安小六拽了起來,嚴清讓看著被衙差扶起來的程書,立刻道“程大人,你沒事吧?”
“安小六他師父師娘死了,酒樓被搶了,現在連廚師都當不得了,氣糊塗了,話都不會說了。”
嚴清讓先開口,朝著程書道“對不住,程大人大人有大量,肯定能夠體諒安小六為了死去的師父和師娘的情義,對吧?”
程書理了理衣裳,還沒從剛剛被撲倒掐住的事情緩過神來,聽著嚴清讓的話,程書下意識的看向了李芸娘。
她穿著一身藍花布的衣裳,跟那些鄉野村婦沒什麼兩樣,但她的那張如花般的臉,那雙如星子般的眼睛,卻讓她格外的與眾不同。
“大人,他毆打朝廷命官,是不是該罰?”
程老二才不管這麼多呢,他指著安小六道“他辱罵朝廷命官,還說要掐死我大侄子,這才是故意殺人,我大侄子可是……”郡馬!
“二叔!”
程書一聲厲喝,打斷程老二的話,程老二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程書淩厲的眼神,程老二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安叔。”程書走到安小六麵前,沒有怒氣衝天,鎮定的程書和安小六的憤怒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道“當年的事情,怕是有些誤會,你對我,也有些誤會。”
“酒樓的事情,是我二叔沒有處理好,我代二叔向你道歉。”
程書的聲音如春風拂麵,平靜的仿佛剛剛被掐的人不是他一樣,程書道“對不起,除了歸還酒樓的地契之外,我們還願意賠紋銀三百兩。”
“還請安叔給我二叔一個改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