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危情漸露形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格外深沉。衛淵一身夜行衣,穿梭在寂靜的京師巷陌,如同一隻靈活的夜貓。他按照信中指示,來到城西一處破敗的宅院。這裡曾是王禦史的一處私宅,荒廢已久,卻成了他藏匿罪證的地方。
撬開門鎖,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借著微弱的月光,衛淵謹慎地搜查著,終於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發現了一個上了鎖的木箱。撬開箱子,裡麵堆滿了賬冊和信件,借著隨身攜帶的火折子,他快速翻閱著。
賬冊上,每一筆貪汙受賄的款項都記錄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有王禦史勾結番邦,出賣軍情的罪證。衛淵心中冷笑,王允啊王允,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竟把這些罪證都留在了這裡!
“誰?!”
一聲厲喝,打破了夜的寧靜。衛淵心中一驚,不好,暴露了!他迅速將賬冊和信件收入懷中,一個閃身躲進陰影中。
破舊的院門被撞開,幾個手持刀劍的黑衣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王禦史府上的管家。他們在院中搜尋了一圈,卻一無所獲,隻得悻悻離去。
衛淵這才鬆了口氣,他緊握著懷中的罪證,他知道,這一趟冒險沒有白費,他找到了扳倒王允,還蕭丞相清白的關鍵證據。
第二日,金鑾殿上,氣氛格外凝重。王禦史手持笏板,慷慨激昂地控訴著衛淵的“罪行”。
“啟稟陛下,臣要彈劾衛國公世子,意圖謀反,勾結外臣,意圖不軌!”
王禦史的話如同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滿朝文武皆驚,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皇帝端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目光如刀鋒般掃過衛淵。
“衛淵,王禦史所言是否屬實?”
衛淵心中冷笑,這王允還真是好算計,竟敢當朝誣陷他謀反!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辯解,卻見王禦史遞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還有一絲…警告?
衛淵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了什麼。王允定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否則不會如此有恃無恐!可他到底抓住了什麼把柄?
“臣……”
衛淵剛要開口,一個清脆的聲音卻在大殿上響起。
“啟稟陛下,臣女有話要說……”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穿淡紫色宮裝的女子款款走出,眉目如畫,氣質清冷,正是當朝丞相慕容博的掌上明珠,慕容雪。
她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下拜,聲音柔美動聽。
“臣女昨日在城郊,親眼看到衛世子與一夥形跡可疑之人見麵,他們鬼鬼祟祟,似在密謀什麼大事……”
慕容雪的話,如同在沸騰的油鍋中澆了一瓢冷水,瞬間引爆了整個金鑾殿……
慕容雪的話,如同平靜湖麵投入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滿朝文武嘩然,竊竊私語聲在金鑾殿上蔓延開來。皇帝臉色愈發陰沉,目光如鷹隼般死死盯著衛淵,仿佛要將他看穿。
衛淵心中冷笑,他知道這是王允和慕容家族聯手設下的圈套,卻百口莫辯。慕容雪素來與他交好,怎麼會突然指證他?唯一的解釋,便是慕容家族也參與其中,想要將他徹底扳倒。
“慕容小姐,你可看清那些人是何身份?”王禦史趁勢追問,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回大人,臣女不敢妄言。”慕容雪低垂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卻字字誅心,“隻是那些人衣著粗鄙,卻各個身懷武藝,與世子殿下言談之間,似乎似乎”
她故意欲言又止,更加深了皇帝的疑慮。
“似乎什麼?慕容小姐但說無妨!”皇帝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
慕容雪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低聲說道“似乎在密謀造反之事。”
“大膽!”皇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龍椅,整個金鑾殿都仿佛為之一震,“衛淵,你可知罪?!”
衛淵心中一片冰涼,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難逃。他抬頭看向蕭丞相,希望這位一直以來對他頗為欣賞的老臣能站出來為他說話,然而,蕭丞相隻是微微搖頭,眼中滿是無奈和擔憂。
蕭丞相自身尚且難保,又如何能救他?衛淵心中苦笑,看來今日,隻能靠自己了
“陛下,臣冤枉!”衛淵跪在大殿中央,高聲說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這一切都是王禦史和慕容家族的誣陷!”
“放肆!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王禦史厲聲喝道,“來人啊,將這個亂臣賊子拿下!”
幾名禦林軍上前,欲將衛淵拿下,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洪亮的通報聲“衛國公求見——”
皇帝沉默片刻,緩緩吐出一個字“宣。”
衛國公,大周戰神,手握重兵,連皇帝都要讓他三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這位老國公的到來,或許,今日這場風波,隻有他能平息
厚重的殿門緩緩打開,一道蒼老卻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正是當朝衛國公,衛崇,也是衛淵的爺爺。他目光如炬,掃視了一眼大殿上的眾人,最終落在衛淵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