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八。
在家陪了父母兩天之後,陳淵帶了一刀一弓,背上行囊出門了。
雖說安撫好了家裡,可留給他的時間隻有一個月,能不能湊齊十兩銀子還是個問題。
“要是湊不夠錢丟臉是小,斷了這條最正統的武道之路就麻煩了。”
陳淵走在路上,低頭沉思。
生在寒門他十分清楚自己要什麼,武道是一定要踏上的,所以他不惜兵行險招,進山狩獵。
當然了,即便這樣也不保險,為此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此行不順,他還有更險的招!
總之就是絕不能斷了這條武道,左右不過十兩銀子的事……
“英雄漢才會被一文錢難倒,我可不是。”
想到這裡陳淵握著刀柄笑了笑,目光有一瞬的決絕。
說起來,這不像是一個十四歲少年的心性,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陳淵從記事開始就會時常出現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記憶,說不清是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曆,還是另一個世界的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總之兩個都是他,隻是他比旁人多了一些不同的記憶,也所以他在這個世界才會打小就顯得懂事一些。
可惜的是兩世為人,兩世生來都是窮人,就沒有富二代的命!
陳淵搖了搖頭,暗道一聲希望此行順利吧,大步踏出了城門。
“陳淵!”
“你又要進山啊。”
出了城門就是一條橫向的大河。
冬天河水上麵結了厚厚的冰層,上麵彙聚著密集的人群,其中有幾個正是陳淵的同窗。
這些人在冰河下遊,開洞捕魚,是為生活奔波的人,年幼時陳淵也在這裡混了些年頭。
除此之外,在這條冰河的上遊還有一群人彙聚,這些人的衣著明顯要色彩亮麗許多,時不時傳出一陣歡聲笑語,看起來無憂無慮,與下遊的人對比十分鮮明。
不同於下遊的捕魚人,他們是來遊玩取樂的,一群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在冰麵上滑過,是這座邊城為數不多的樂子之一。
這裡同樣有一些人是陳淵的同窗。
陳淵從分隔開上遊和下遊的橋上走過,與下遊打招呼的同窗回應之後,又被上遊的人叫住了。
“喂,陳淵,聽說你爹回來了,怎麼樣,他有沒有給你賺回大昌學宮的學費啊?”
有人大聲喊道,大昌學宮四個字頓時引來一群人的圍觀。
陳淵回頭看了一眼,說話之人也是他的同窗,本身比較普通,不過常年和其他幾個人圍繞在高門大戶王家嫡子的身邊,算是出了名的狗腿子。
這個王家嫡子常年考核第二,而他偏偏是雷打不動的第一,因此也就成了這批人的眼中釘……
此時的王家嫡子王龍興依舊被這些人一起眾星捧月般的圍在中心,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胡話,十兩銀子,他爹要是能賺這麼多錢他們家至於窮這麼多年?”
“哈哈,也是,要是賺到了他也不至於現在還去山上放套,我們說的對不對啊,陳淵。”
王龍興身邊的人一邊取笑陳淵,一邊不忘用眼睛斜斜的打量王龍興的神色。
眼看王龍興始終沉默不語,有人連忙接著開口喊道“喂,再提醒你一次,考慮考慮龍少的提議把你名額賣了吧,現在賣還能值五兩銀子!”
“等過了這個時間,你一旦交不上學費名額自行劃落到龍少頭上後,你可就一文不值了。”
“五兩銀子不少了,可能是你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錢,我們勸你彆再犯傻!”
一群人嚷嚷不停。
陳淵不予理會,這些年他早已習慣王龍興這群人的跋扈了。
隻要碰上少不了對他進行一番譏諷,不過也隻敢動口罷了,除了逞一時口舌之快,並沒有什麼意義。
見他理都不理就要走,王龍興眼神一動,抬頭示意身邊人。
頓時間他身邊的一群跑腿就紛紛動身,一個個呼哧帶喘的跑到岸上,攔住了陳淵的去路。
“站住!”
“我們問你話呢!”
“你那名額到底賣還是不賣!”
一群人立眉瞪眼的圍著陳淵,有幾分不會罷休的糾纏。
看樣子,今天似乎不是偶遇,而是這些人特意在這裡堵他?
“倒是稀奇,你們今天膽子大了不少啊。”
陳淵不由停下笑了“上次的傷都好了?”
一群人聞言仿佛舊傷發作了似的,下意識都後退了一步。
彆看他們叫囂起來聲勢壯大,可一旦動手往往都是慘敗的一方,陳淵的實力他們這些年早已領教過很多次了。
“陳淵你彆太囂張了!”
王龍興不由站了出來,想到這些年的陰影,他陰沉著臉說道“終末考核結束我們就不是武堂的人了,你以為我現在還會像以前一樣投鼠忌器?!”
以前同在武堂之下,王龍興就算在憤怒也無法使用武堂外的手段。
但現在脫離了武堂的約束後,他是當地豪強一族,人多勢大,而陳淵隻是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泥腿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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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萬種方法對付陳淵!
“是嗎。”
陳淵看向王龍興身後一人,這人麵生,年歲也要大一些,顯然就是王龍興這次的底牌了。
王家是當地的富人,自然不會缺一些能乾的高手,不過這人的氣息還不能讓他感到壓力。
他擺了擺手“那倒是要領教一下王大少的高招了。”
“這可是你自找的!”
王龍興臉色一沉。
他這幾天一直都在尋找陳淵,今天好不容易把人堵上的確是有事跟陳淵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