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中秋宮宴這天,景帝一連宿在昭陽宮十來天,簡直是神清氣爽。
“阿月,你今日可悠著點,彆將顧家逼急了。”
“臣妾知道分寸,陛下放心吧。”
魏皇貴妃嘴上這麼回答,心裡卻不以為意。
待到送走景帝後,喚來早早就進宮的沈淵。
“你父皇已經答應了我,所以,淵兒,今日,彆放過她。”
沈淵麵色前所未有的認真,“母妃,這些事兒臣自會去做,隻是今日,你可得替兒臣看顧好玉兒。”
魏皇貴妃朝他翻了個白眼,“這還用你來說?本宮的兒媳婦本宮自然會護著。”
“倒是你,這些日子,你不能人道的傳言惹的大臣們紛紛上奏要廢太子,且都鬨了一個月了,這事你可想好怎麼解決了?”
提起此事,沈淵不氣反笑,“母妃放心,謠言自然會不攻而破,前些日子不收拾他們,不過是因為想看看到底牆頭草有多少而已,看清了,才能拔的乾淨些。”
魏皇貴妃擺擺手,“你去吧,本宮要更衣接玉兒去了。”
…………
江聞玉今日身著魏皇貴妃親自送來的一套胭脂紅的錦繡鳳棲裙,魏皇貴妃還特意派錦禾傳話,讓她將那幅紅寶石頭麵戴上。
魏皇貴妃有旨,江聞玉自然得聽。
江聞玉剛到東宮門口,便見著太子妃仍舊身著那套鳳冠霞帔在等著。
好歹是中秋宮宴,如此場麵,若是太子妃不去,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所以,魏皇貴妃特意解了太子妃一日禁足,允太子妃參加中秋宮宴,不過,東宮其他人可就沒這待遇了。
太子妃一見江聞玉麵色瞬間變得慘白,那幅頭麵她認得,暫且不說。
可這身繡了鳳凰的裙子!
這是太子妃才有的規製!
說是胭脂紅,其實與正紅色也差不了多少了!
江聞玉這個庶女,憑什麼能越過她?
她可是太子妃!
“江聞玉你大膽!”
“你不過區區庶女,東宮良娣,是個妾!你居然敢穿正紅色,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祖宗規矩!”
太子妃氣的麵色漲紅,扭曲的麵容上帶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嫉妒。
江聞玉聞言朝太子妃福了福身,“太子妃言重了,妾自然知曉祖宗規矩。”
“隻是妾這一身,都是皇貴妃娘娘賞賜的,錦禾姑姑親自送來,特意囑咐妾穿上,妾隻知曉,皇貴妃娘娘有旨,妾必須遵從。”
說罷,江聞玉自顧自的上了轎輦。
隻剩太子妃在原地氣的七竅生煙,卻也拿江聞玉沒有辦法。
有皇貴妃壓著,她自然不能對江聞玉怎麼樣。
不過……
太子妃冷笑一聲。
今日宮宴,到場的不乏有與皇貴妃和太子不對付的人,她今日便要看看,江聞玉是怎麼在那些人的刁難下顏麵儘失的!
很快,轎輦便到了舉辦宴會的承安宮。
江聞玉下了轎輦便規規矩矩的跟在太子妃身後,挺直了脊背。
她自然知曉皇貴妃和太子的意圖。
她們想要抬舉她,想給她身份。
江聞玉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有人抬舉,她自然順著往上爬。
“太子妃嫂嫂,今日來的可是早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江聞玉微微抬頭看去。
是江寶珠。
她是黎王妃,與太子妃是妯娌。
前朝後宮都知道太子和三皇子不和,可太子妃偏偏同黎王妃交好。
真是奇事了。
太子妃笑著回答,“三弟妹來的比我更早呢,來,咱們妯娌過去好好說說話。”
“江良娣,你與黎王妃是姐妹,也許久未見了吧,也一起吧。”
江聞玉抬頭,終於看清了江寶珠。
麵色紅潤,比從前更美了幾分。
江聞玉在心底冷笑。
江寶珠真是作死。
以毒攻毒之法,可是折損壽命的。
看來即便她不動手,江寶珠也活不了多久了。
江聞玉微微福身,“皇貴妃娘娘傳召了妾,妾便不去了,兩位自便。”
說罷,江聞玉轉身離開。
“等等!”
江寶珠掩下心底的恨意,扯開一抹笑,“妹妹走的這樣急嗎?許久未見,姐姐可是很想你,盼著與你多說說話呢!”
江寶珠心裡恨的要死,這個賤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