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江聞玉一直在等著白芍那邊的消息。
“主子,白芍來了。”
江聞玉聞言一愣,“讓她進來。”
以往白芍有什麼消息都是告訴白露,這次怎麼親自來了。
白芍一進來,便木著張臉,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主子,我們被收買了。”
江聞玉,“……??”
白芍一板一眼的說,“師父找到了那帶著幼兒的婦人,那人是用了易容之術扮成了假的宋姨娘。”
江聞玉聞言心中酸澀,其實她心裡還是懷著一點希望。
萬一……萬一姨娘真的沒死呢。
可……
這種希望果真是不該有的。
“那假扮宋姨娘的婦人給了師父一筆錢,說讓他給主子遞假消息。”
“她讓師父給主子說,宋姨娘還活著,隻不過被人扣了,隻要主子聽她的話幫她找機會殺了太子殿下,她就放了宋姨娘。”
“哦對了,錢在這兒。”
白芍掏出一疊銀票,“師傅說了,有人送錢不要白不要,便都叫我給主子拿了過來。”
“他老人家還說,要主子照顧好兩位小主子,他有空會來皇宮找主子玩的。”
江聞玉,“…………”
師父果真還是這麼不著調。
“可知曉那婦人背後之後是誰嗎?”
“是歐陽家的人。”
江聞玉聞言冷笑一聲,“那就跟江大夫人有關了。”
看來,黎王已經按耐不住了,歐陽家和江家都依附於黎王,虧的他們費儘心思想用姨娘來威脅自己殺了太子。
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得太子殿下寵愛,能輕易的近太子的身吧。
“白芍,你回去告訴師父,讓他給那人傳信,就說我答應了。”
“等到我殺了太子殿下的那一日,還請他們務必放過我姨娘。”
白芍聞言恭敬的退下了。
白露有些不明所以,“主子,這……歐陽家那邊會信嗎?”
“肯定不會全信,所以,我們得要太子殿下配合。”
一刻鐘後,江聞玉來到了承義殿,本想和他商量一下此事,卻見承義殿緊閉殿門,候德福也低著頭在殿外站著。
“候公公,這是怎麼了?”
候德福見是江聞玉,低聲道,“側妃主子,今日太子殿下從宮裡回來,便將自己鎖在了屋裡,誰也不見。”
“無事,我進去看看吧。”
江聞玉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湊著燭火,江聞玉一眼看見了坐在桌案邊自己同自己下棋的沈淵。
一身玄色黑袍,看不清神色喜悲,隻周身縈繞著一股子淡淡的疏離感,無端叫人覺得可望而不可即。
這還是江聞玉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淵。
孤寂,威嚴,如同孤廟裡的神像一般的冷冽肅穆。
“殿下自己同自己下棋有什麼趣味?不如和妾下吧。”
江聞玉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同往常一樣。
待到慢慢靠近沈淵時,江聞玉驚覺眼前人方才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在淡淡散去。
“玉兒是臭棋簍子,同你下棋,怕是要把我折磨死了。”
江聞玉聞言暗暗鬆了口氣,還有心情同她開玩笑,想來無事。
“殿下今日不開心嗎?”
“喚我子羨。”
“我的小字,子羨。”
沈淵抬眸,定定的看著江聞玉,眼裡流露出一種透骨的渴望。
“子羨。”
江聞玉輕笑著喚出聲,“子,羨。”
“是陛下給你取的小字嗎?”
沈淵點點頭,“我從前嫌棄太像個女子的名字,從不許他喚我子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