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德妃離開坤寧宮後,江聞玉像是往常一樣去陪兩個孩子玩。
白露在一旁看的著急,“主子!德妃娘娘剛才說的沒錯,慎賢妃是因為您才被廢,您與魏家積怨已深,若是讓那魏氏女入了宮,一定會對您和兩位小主子不利的!”
“您何不去勸勸陛下,不要讓陛下應下此事?”
江聞玉聞言抬眸看向白露,“我去勸,陛下就一定會聽嗎?”
“陛下一向寵愛主子,對主子是真心的……”
“真心?”
江聞玉打斷了白露,語氣平淡,聽不出悲喜,“帝心如淵,他若心情好想寵寵你,任你說什麼都會答應。”
“他若心情不好不想寵你,你多說一句都會招來滅頂之災。”
“白露,記住了,寵愛不是愛,在這深宮裡,真心才是最假的東西。”
江聞玉話一說完,白露愣在原地,繼而頹然的低下了頭。
江聞玉見狀歎了口氣,“陛下雖然是天下共主,九五至尊,但有些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平時我胡鬨那叫寵妃跋扈,可此次魏家之事關乎前朝,我若胡鬨,便就真成了禍國妖妃了。”
江聞玉不是不讚同襄德妃和白露的話。
魏家再送女入宮的意圖很明顯,必然是衝著皇後之位來的,而她不僅和廢妃魏氏有仇,還位列貴妃,有兒女傍身,自然會被魏氏女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她怎會不知魏氏女入宮對她不利?
隻是她無能為力罷了。
沈淵是不會放過這個從魏家手裡收權的好機會的。
她可以囂張跋扈,可以在後宮殺人,這些,沈淵都會縱容她。
可她做的一切唯獨不能和沈淵的利益相悖。
否則便是自尋死路。
江聞玉想的明白,她和沈淵並非沒有感情,隻是這感情在利益麵前不值一提。
不過,她求的,也並不是他的感情。
入夜,沈淵早早的來坤寧宮陪著江聞玉用了膳。
待到夜深,沈淵看著江聞玉嬌柔嫵媚的樣子有些躁動,卻終究因她有孕而忍了下來,
江聞玉懶懶的趴在沈淵懷裡,沈淵隻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觸著她的肩膀。
“玉兒,今日前朝的事,你聽說了嗎?”
江聞玉猜到沈淵會說這件事,輕笑一聲,“聽說了。”
“陛下準備給新入宮的那位什麼位分?”
沈淵聞言一愣,“你……你怎麼知道我會同意魏家的請求?”
“陛下乃萬乘之君,一心以黎民百姓和社稷為重,臣妾當然猜得到。”
沈淵聞言抿了抿唇,眼底藏著濃濃的愧疚,“你不怪我嗎?”
“我知道廢妃魏氏曾給咱們的燁兒和姮兒下毒,也知道她多次想害你……”
“如今我卻要留她一命,還要迎她的族妹入宮為妃……”
“玉兒,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咱們的孩子。”
沈淵此刻滿心愧疚,根本不敢看懷中人的眼睛。
隻是這件事他不得不答應。
魏家掌握科舉,魏老太公的門生幾乎壟斷了大齊朝堂的文臣官職,而這些人也多是世家貴族出身,極少有寒門之子。
這讓他在文臣這一方麵根本培養不了自己的心腹,很是被動。
所以這次機會,他必須要抓住,用以培養自己的勢力,瓦解世家貴族之間的聯盟。
正在沈淵自覺羞愧之際,江聞玉回抱住了他。
“陛下有陛下的苦衷,臣妾知道。”
“先帝嘔心瀝血為陛下鋪路,不能半途而廢,陛下隻管放手去做,無論做什麼,臣妾都支持陛下。”
沈淵聞言心神一動,將懷中人抱的更緊了。
“玉兒,你放心,我必不負你。”
“我一定會讓傷害過你的人,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