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樓蘭辭看著圍著北漠王身邊的黑衣人,冷笑一聲,“父王還真是好手段,永遠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沒記錯的話,這些黑衣人便是樓令尺手裡最後的王牌了。
這些人是由北漠王室私下培養的暗衛,隻有北漠王能調動。
他們的職責隻有一個,保護北漠王。
當年他奪了樓令尺的大權時,曾想過要接管這一支暗衛,可樓令尺卻裝糊塗,不肯給他能調動這支暗衛的令牌。
他私底下也曾將整座王宮都翻了個遍,卻還是沒能找到令牌。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樓蘭辭在心底嘲諷自己,如今,他的生父和他心愛之人,都想讓他死。
他活的還真是失敗。
“手段?”
“嗬,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因為一時心軟,沒讓你跟你母親一塊去死!”
北漠王恨恨的盯著樓蘭辭,咬牙切齒道,“當年我若是把你溺死在水牢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被你逼的走上絕路!”
北漠王目眥欲裂的瞪著樓蘭辭,仿佛眼前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仇人。
他沒了神仙藥,不出三月便會被活活折磨死!
這逆子既然要他的命,那他也不必手軟……
“來人,取弓箭!”
北漠王手持弓箭,站在最高一級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雲娘懷裡,奄奄一息的樓蘭辭。
他將樓蘭辭當作了活生生的靶子。
“逆子!當年你母親害死了我最心愛的人,所以我便讓她利箭穿心而死,今日,你便和你母親一樣,也嘗嘗利箭穿心的滋味吧!”
北漠王舉起手中弓箭,作勢瞄準了樓蘭辭。
而沈淵和江聞玉隻冷眼看著這一幕,並未出手相助。
北漠王室之間的內訌,他們倒是也樂意看著。
然而,下一秒,一支利箭破風而出,直直的朝江聞玉射去。
沈淵下意識的將江聞玉護在懷裡,利箭射入皮肉的聲音叫江聞玉心臟一緊。
江聞玉懵了一瞬,繼而一道悶哼在耳邊響起。
她慌的驚叫一聲,“沈淵!”
“彆怕,玉兒,我穿了明光甲,沒事的。”
“隻是破了些皮肉而已,沒事。”
江聞玉慌亂的檢查著沈淵的傷口,待看到他肩膀受傷處並未滲出大量鮮血時,稍放下了心。
沈淵輕笑一聲,“我又不是傻子,明知這裡危險卻還毫無準備。”
沈淵知道,自己不僅是大齊的皇帝,更是玉兒的主心骨,他若出了事,大齊有人可承繼,可隻怕再也沒人能像他一樣護著玉兒了。
為了玉兒,也為了他自己,他也會謹慎小心的。
在決定要攻入北漠王城後,他就把皇叔給他專門打造的甲衣穿上了。
江聞玉聞言鬆了口氣,她知曉明光甲。
那是師父製作的。
說句絕世珍寶也不為過。
“哈?居然躲過去了?”
北漠王眸中愈發興奮了。
就在剛才,在他看到樓蘭辭眼中對那江聞玉在意的目光時,他改主意了。
這逆子越在乎什麼,他就要毀掉什麼。
這樣,這逆子豈不是會更痛苦?
他就想讓他痛苦!
“來人,給我放箭!”
“我要那個女人死!”
北漠王一聲令下,無數箭矢朝沈淵和江聞玉射來。
大齊士兵圍著沈淵和江聞玉,正竭力擋住射來的箭矢,而沈淵則緊緊的將還未恢複力氣的江聞玉抱在懷中,生怕她受傷。
可沒人看到,居於高處的北漠王手中的那支箭,瞄準了沈淵的心臟。
北漠王麵色蒼白,嘴唇顫抖著。
這箭矢同旁的不同,它可是淬了毒的!
哪怕隻射中一丁點皮肉,那人也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