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謝鈞事先做好了計劃,在海警和空軍襲擊時,帶著宋知悄悄藏到了事先準備好的地方。
他們聽到外麵沒什麼動靜了,走了出來,可惜沒走幾步,就遇上了島上的勢力,他們沒有說任何話,抬起槍就向他們射殺過來。
子彈貫穿心臟,痛楚被拉長,他們掙紮著牽起手,倒在了一起。
第四次,他們逃出房間時被巡邏發現,瞬間被射殺。
第五次,他們被炸彈餘威波及。
第六次,他們和幾位海警一起被喪心病狂的劫匪炸死在了快艇上。
第七次,謝鈞終於逃了出來。
是謝鈞。
一個人。
已經有空軍發現了他們,準備營救,在即將把他們送上快艇時,宋知突然推開了謝鈞,然後就倒在了地上,胸口滲出鮮紅的血花。
槍手瞬間被海警擊斃。
謝鈞跪坐在地,死死抱著她,子彈好像也擊中了他的心臟,糾緊著,漏著風,“不要!”
“不要”他喃喃道。
宋知帶血汙的手撫上他的臉頰,眼神溫柔,“我說過,你會逃出去的。”
謝鈞終於崩潰出聲,“你說過你說,以後我當你男朋友的你撒謊”
宋知意識逐漸消散,但被子彈貫穿的心臟卻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楚,她聚著最後的精神,目光些微渙散,卻盯著他哭聲的方向,“沒有騙你”
“不要難過你未來會碰到我。”
“以後見到我要認出來,不然我會我會很生氣。”
覆在臉上的手落了下去,謝鈞將人摟在懷裡,跌坐在地,崩潰地大喊出聲。
海上的風帶起發絲,撫過他的臉頰,仿佛在安慰。
心臟貫穿的痛楚仿佛是烙印在身體裡的記憶,殘存的意識提醒宋知她是在做夢,但夢海裡的她浮浮沉沉,怎麼也掙紮不出。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喊她,一聲,又一聲,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難過,裹挾著痛苦、乞求、難挨的情緒。
她被濃烈的情緒包裹,忽然生出力氣,她奮力掙紮、遨遊。
病房裡,心電圖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謝鈞看著幾乎呈直線上下波動的心電圖,緊緊攥住宋知的雙手,急促地喊著她的名字。
“宋知!”
“宋知!”
他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不厭其煩地喊著,手觸上死死擰著的眉心,安慰地一遍遍拂過額頭滲出的冷汗。
仿佛有著某種預感,謝鈞又喊了一聲宋知的名字,就看到眉心下的那雙眼睛忽然睜開。
他急忙按下病床前的呼叫鈴,又喊著宋知的名字。
剛醒過來的宋知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雙眼茫然地看向四周,謝鈞緊緊攥著她的雙手,小心地喊她,她雙眼終於聚焦到了謝鈞的臉上。
有些憔悴,皮膚有些病態地白,不知道為什麼比宋知更像個病人。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麼,宋知猛然坐起,摟住了謝鈞脖子,緊緊地抱著他,手背的輸液管跟著她的動作劇烈晃動,謝鈞心跳差點被她嚇的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