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府前院,賓客雲集,熱鬨非凡。
雕梁畫棟的廳堂,懸掛著大紅燈籠,映照著每個人的笑臉。
空氣中彌漫著酒香和菜肴的香味,混合著絲竹管弦的樂聲,交織成一曲喜慶的交響樂。
身著華服的賓客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祝福聲此起彼伏。
“恭喜長澤兄,賀喜莫蘭姐姐!”太子殿下滿麵紅光,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同喜同喜!”林長澤抱拳回禮,臉上的笑容燦爛如花。
“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王若弗拉著盛墨蘭的手,眼中滿是慈愛和祝福。
“謝謝大娘子。”盛墨蘭嬌羞地低下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安樂縣主真是好福氣,嫁得如此如意郎君!”一位貴婦掩嘴輕笑,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定遠侯也是一表人才,與縣主真是天作之合!”另一位貴婦附和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
“這林家和盛家聯姻,可謂是強強聯合,日後定會更加興旺!”一位官員捋著胡須,若有所思地說道。
“可不是嘛,這盛家如今可是風頭正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另一位官員點頭附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不過,我聽說這齊國公府的小公爺也心儀安樂縣主。”一位年輕的公子哥壓低聲音,八卦的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裡麵的水深著呢……”旁邊一位年長的官員神秘兮兮地說道,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噓,慎言!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莫要胡說八道!”一位老者瞪了他們一眼,低聲嗬斥道。
齊衡今日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腰間係著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佩,更襯得他溫潤如玉,豐神俊朗。
他端著酒杯,遊走於賓客之間,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應酬自如。
明蘭則是一身淡粉色羅裙,頭上簪著幾朵絹花,雖不華麗,卻也清麗脫俗。
她靜靜地跟在齊衡身後,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偶爾幫他斟酒,遞上帕子,舉手投足間儘顯溫柔賢惠。
隻是,她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落寞,與這喜慶的氛圍格格不入。
明蘭的目光掃過一張張喜氣洋洋的麵孔,耳邊充斥著喧囂的祝福聲和歡笑聲。
她的心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一陣陣地抽痛。
如果當初沒有執意給齊衡做妾,她現在會不會也像墨蘭一樣,穿著華麗的嫁衣,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嫁給自己心愛的人?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隻有結果。
她選擇了一條荊棘叢生的道路,就必須承受它帶來的痛苦和折磨。
明蘭苦澀地勾起嘴角,仰頭灌下一口酒。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一路燒到胃裡,卻燒不掉她心中的苦悶和悔恨。
她轉頭看向齊衡,他正與幾位官員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儘顯風流倜儻。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溫柔而疏離,像春日裡的陽光,溫暖卻不灼熱。
明蘭的心猛地一顫,她慌亂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她知道,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齊衡的目光從明蘭身上收回,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他看著不遠處盛墨蘭與林長澤相敬如賓、恩愛甜蜜的模樣,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他怨明蘭,怨她當初的糾纏不休。
如果沒有她,他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和墨蘭攜手共度一生?
他怨自己,怨自己的懦弱無能。
他怨母親,怨她當初的自作主張,讓他錯失了與墨蘭在一起的機會。。
如果不是她,他和墨蘭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齊衡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酒杯,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
可是,那苦澀的酒液卻無法衝淡他心中的怨恨和痛苦。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小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嫁給彆人,卻無能為力。
他恨,他恨這個世界,恨這個不公的命運,更恨那個軟弱無能的自己。
三日後,陽光灑滿盛府每一個角落,將喜慶的氛圍渲染到極致。
今日,盛墨蘭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