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閒不惜耗費自己多年的功力讓祖父多活了幾年,就是為了讓他們兩家人都能安安穩穩的離開京城。
如今他還能怪誰?
怪祖父不該拖著病體為他們謀劃?
還是怪祖父替冷老爺子赴死?
如果不是尤閒,不止祖父活不到去年,就連冷老爺子如今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活著。
這樣雙贏的局麵,他還有什麼理由怨怪?
房間裡因為尤閒的話變得寂靜。
除了偶有冷老夫人的啜泣聲外,落針可聞。
良久後,離天澤才站起身,對著尤閒彎腰抱拳,“尤老放心,小子明白了,一切都是命數,不是任何人的錯。”
尤閒見他真的明白了,鬆了一口氣。
他不怕彆的,聽悠然說了他的情況後就怕他會鑽牛角尖。
範老之前沒在眼前還好,如今他一直生活在他的周圍,要是他想不通,萬一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就不好了。
“好了想通了就行,北地事情那麼多,你們兩人就不要閒著了,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吧!”說罷揮了揮手示意冷悠然和離天澤離開。
冷悠然臨走了時看了眼還在哄冷老夫人的老爺子,見兩人沒有不妥這才放心的離開了書房。
尤閒望著離開的小丫頭,心中對於自己以前的推算又出現了懷疑的態度。
這樣心係家人的好孩子怎會是禍害?
從書房出來後的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離天澤的思緒不知道飄去了哪裡,身上的氣勢也仿佛變了一般,不像是見過範老後的模樣,現在的他渾身沒了隱忍爆發的氣勢。
“然兒,我想去找範老。”離天澤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與冷悠然說道。
冷悠然微微點頭,“好,剛好我與你一起去看看那些百姓。”
之前範老沒來的時候她也隻能用些靈泉水和簡單的處方藥給那些百姓醫治,雖說有成效,但是總歸有些慢。
如今有了範老這個神醫在,想來百姓們的情況一定有了很大的改變。
兩人來到朱氏祠堂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範老背著小藥箱在給那些看起來比較孱弱百姓在治療。
離天澤越過人群往範老身旁走去,冷悠然知道他這是要去打開心結的沒有跟上,而是打量起如今的祠堂。
現在說這裡是祠堂已經有些準確了。
因為喜喜帶著快快他們過來後,已經把前院的空地隔成了一間間獨立的空間。
隔出來的地方有大有小,都是按照每家每戶剩下的人分的。
對比之前所有人都睡在一間房中現在的狀況已經好太多了,最起碼每家都有了獨立的空間。
因著還是早晨,此時院子裡還擺放著三口冒著熱氣的大鐵鍋,鍋裡白粥濃鬱的香氣吹散在整個院子裡,讓已經吃過飯的她都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
“主子。”
喜喜正帶著人在派發著白粥,打眼一瞧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冷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