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周妄冰涼的眼眸裡帶著某種古怪以及說不出來的寒意。
那個人……
他還真的差點都忘記了。
現代社會,如果想要一個人死掉的話有很多種辦法;更彆說天災天生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可以讓一個人類悄無聲息的死去,根本不需要他花費太多功夫。
隻是,他倒不想讓對方以這種離奇的理由簡單死去。
世界各地大大小小冒出來的汙染區這麼多。
如果對方是因為自己誤入那些地方,才不小心地突發意外死亡,那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對吧?
喬清疏也不會怪到自己身上。
裴周妄的指尖勾了勾,一道看不見的黑色意識便是快速溜走,消失在了可見範圍內。
他安靜地被喬清疏牽著走,一點都沒有被照顧了的不舒適感,掩藏了自己獠牙。
而遠在另外一個地方。
男人麵色陰沉極了,他氣的渾身發抖,就是將手機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直到看到手機屏幕上多了幾條裂縫,他才喘著粗氣的冷靜了下來。
那表子居然臨時改變計劃!
他都想好了,隻要喬清疏同自己去國外,那麼天高皇帝遠了自己做了什麼的話,那賤人和那賤人的老公也沒有辦法,隻是沒想到她竟然不落入自己的圈套了。
男人臉色極為陰沉,眼裡劃過惡毒的怨意。
他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一是他不可能放過那麼大的一條肥羊,二是他也見不得喬清疏說不願意就不願意了。
這已經由不得喬清疏了。
想到裴周妄死後自己能拿到的巨額保險,他眼裡的貪婪簡直要掩藏不住了。
那可是幾千萬啊。
惡意的情緒在不斷的擴大化,洶湧澎湃的在他的腦海裡飛揚,他甚至覺得自己精神緊繃的下一秒就要失控,怒火中燒。
他步履匆匆地出門,沒發現那混雜著貪欲的惡念影子在他身後緩慢地蜷縮成一小團影子,甚至接近於無。
男人正朝著和愛小區的方向走去,還不知道喬清疏早已搬家。
而身後本應該是熾熱明亮的黃色太陽已經變得深紅灼燒,似是吃人遠古凶獸。
……
顧秋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吐多少次血。
她都擔心自己在末世來臨之前就先把這條老命給折騰沒了。
非自然研究所,也就是後麵改名的特彆辦事處——
他們的沉默顯得異常的緊繃。
剛剛顧秋在打電話時,他們都是在旁邊的,甚至於打電話這個決定還是大家討論過各種可能會出現的突發情況後才做出的決定的。
可當電話打了過去,當他們開始請求喬清疏一些事情時,他們就發現他們似乎還是太過於大意了——
喬清疏作為普通人似乎可以很輕易被觀察,被研究,去被要求;可他們研究了喬清疏從小到大的全部信息,依舊沒有獲得有用線索,甚至有激進的人想要把喬清疏抓起來,可卻被顧秋一票否決。
他們不可能這麼做,也做不到這樣。
可他們忘記了,那些所謂的研究還得看身邊一直圍著的人形天災的願不願意——
他們窺視了不該窺視的人。
將手伸向了不該伸的地方。
就在剛剛,他們收到了來自天災的冷漠警告。
本應該是密閉的房間,所有的窗戶玻璃突然的絲絲裂開,破碎炸開,它們毫無預兆的碎成了碎渣子,劈裡啪啦地掉在地上。
爆破的聲音極為響亮,讓所有人都有些發懵。
而後窗外烏鴉淒慘淒慘的傳出一聲又一聲尖銳的鳥叫,吱吱呀呀之下,不知是什麼品種的鳥類大批大批的從空中飛走,黑壓壓一片。
太陽紅得格外厲害,像被潑了血墨一般,甚至於投射下來的燈光都極為火辣。
可屋內的時鐘所指向的,不過是下午4點半。
這時候的天氣雖熾熱,但不至於說滾燙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