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周妄本以為對方是什麼極其醜陋的東西,可未曾想到對方竟然是隻禿鳥。
而且明明是一隻黑的五彩斑斕的烏鴉,偏偏假裝自己是鸚鵡,試圖忽悠喬清疏。
喬清疏怎麼可能會……
“沒想到居然有黑色的鸚鵡,是我孤陋寡聞了,隻是沒想到還有醜的這麼突兀的鸚鵡!”喬清疏有些忍不住的感慨,微微湊近籠子低頭看向那黑色籠子,盯著對方的綠眼珠子感慨。
……相信。
他才將腦海裡沒說完的兩個字吐出來,就發現喬清疏居然就這麼簡單的相信了?!
裴周妄眼中的晦澀簡直要隱藏不住了,殺意就如同幻化成一把刀一般的,隻是卡在後脖頸,隨時都能切割下去。
某個烏鴉身份但卻隱藏著鸚鵡的家夥,有些機靈的扭了扭自己的頭,連帶著扭了一百八十度的去查看,似乎是在警惕那股突然讓自己產生後背發涼的威脅感。
不是普通的鸚鵡的它自然是聽懂了喬清疏的話,整個鳥心碎成了兩半,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醜???
哪裡醜???!
我烏鴉大人哪裡醜了,咕!!!
我隻不過是還在幼年期太瘦了而已。
它低頭看了看自己稀疏的羽毛,差點昏倒。
喬清疏並不知道自己傷了一隻鳥的玻璃心,而某個鳥卻還在試圖獻殷勤。
即便被它獻殷勤的人嫌自己醜。
在排查周圍沒有危險之後,它才安心下來,繼續如開屏一般的對著喬清疏叫喚,聲音黏膩又討好“買我!買我!買我!咕咕。”
“我會唱歌!會唱歌!咕。”它一會兒用著女生的聲調說著,它一會兒用著男生的聲調吆喝,好不專業。
喬清疏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好歹沒有說出口。
更彆說這鸚鵡說起話來還有點像小雞,持續咕咕咕,像是雜交的一般。
在喬清疏後麵的裴周妄更是麵無表情。
士可忍孰不可忍。
那些黑暗意識冒頭了,它們先忍不住了。
‘妖豔賤貨!妖豔賤貨!妖豔賤貨!’聲音細細碎碎,由遠到近的,無數重疊的幻音折騰的人失去聽覺感知。
‘學我們說話!學我們說話!’
‘搶疏疏!搶疏疏!我們的!我們的!!!!’黑暗意識很憤怒,不斷的冒出自己的小觸手,張揚的想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可他們剛剛探出的觸手就被裴周妄壓了下去,掙紮著——
但卻胳膊掰不過大腿,變得蔫蔫兒。
喬清疏是覺得那黑色鸚鵡從某種抽象的角度去考慮挺可愛的。
但她並沒有收養的打算,不僅僅是他們剛剛搬家,更彆說以目前的收入他們養活自己就足夠困難。
再增加一個活物的話……
又需要耐心照顧,還需要給對方買吃食。
對喬清疏來說的確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某個偽裝成鸚鵡的家夥像是察覺到了喬清疏遺憾中帶著的某種拒絕,渾身的毛都有些炸起來了。
不行。
它必須跟著這個人類,咕。
跟著這個人類有好果子吃——
不然它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會後悔的,咕咕。
某個汙染物甚至有些心痛的用嘴巴將自己尾部的漂亮羽毛拔下了一根。
那是羽毛之中最為亮麗最為健康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