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抬頭一刀，斷頭也是一刀，直接說了吧。
他不覺得自己在天災麵前能藏住自己的小心思。
或者還是老老實實當一個人類小弟吧。
當然要是夢魘知道這家夥心裡的想法的話恐怕會氣炸了，自己當時在夢裡就應該吃了他！
這家夥居然想要搶自己小弟的地位，實在是太可惡了！
裴周妄眯了眯眼，釋放出來的氣息要比剛才來的更加冷冽了，他的觸手一下子的掐住了張秋凱的脖子。
隻聽聲音有些平平，可他那語氣卻著實有些過於禮貌“……你好，你是在威脅我嗎？”
說著，裴周妄還停頓了一下，像是覺得自己用詞不當換了一個人類世界更為合適的描述詞“……嗯，道德綁架？”
張秋凱麵色憋的有些紅，他無意識的朝著人形天災的位置看去，可是所看到的卻是霧蒙蒙的一片。
無法直視對方的麵容。
無法聽見對方具體的聲音。
所聽，所想，所看，一切被屏蔽——
那是人類大腦在遇到不可理解的知識時，為了防止意識爆炸而做出了自我保護機製，也可以認為是善意的謊言。
而那原型……
張秋凱隻看到了漆黑的一片，眼裡酸痛的不斷地流著血淚，根本看不清。
顧秋作為有預言異能的人都看不清關於人形天災的未來指向，更彆說他隻是精神異能者了。
是那是來自不可名狀怪物的冰冷警告。
“不、不是——”
張秋凱正想對自己之前那番言論進行解釋，卻發現抓著自己脖子的那股無名力的似乎突然的放鬆了。
裴周妄語氣依舊沒有變化，隻是張秋凱能重新看到人形天災的人類麵貌了。
張秋凱對上了那張冰冷無情淡漠的麵容，隻覺得自己像是莫名其妙地撿回了一條命。
“不是道德綁架，隻是、隻是我想喬清疏的確會害怕這樣的場景，畢竟喬清疏是人類，那麼人類總歸會對這樣的場景感到膽怯——”張秋凱拚老命的解釋著，力求自己活下來的一線生機。
人類……
會害怕大麵積的人類死亡嗎？
裴周妄目光微微的垂落了一些。
那些人類肮臟，混亂，渾濁，靈魂氣息一個要比一個烏黑，每一個人內心都不斷的向外湧著深深的欲望；這些沒有用的臟兮兮的靈魂死掉了，又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
自己頂多算清掃垃圾。
裴周妄困惑。
“你有一個活命的機會。”裴周妄聲音有些平淡的說著。
他甚至懶得去詢問這個人過來的目的，又或者說是從未將他們的想法放在眼底。
？
張秋凱從腦門上方打出了一個淡淡的問號。
自己的確撿回了一條命，隻是天災之話讓他心中很是不安。
怎麼就從剛剛的你死我活的變成現在的正常交流了——
人形天災果然很難懂，腦回路同人類完全不同。
難不成……
對方要說一些自己根本難以達到的？
比如，自己要幫助他完成從人類社會轉成汙染社會，提前將世界進入毀滅；又比如自己要當諜中諜，不僅要當人類中的間諜，還要當汙染物中的間諜；又或者想要自己當附庸……
自己作為一個意誌堅定的異能者絕對不會同流合汙的！
可不論他腦洞再怎麼大，也永遠無法猜測到人形天災的想法，尤其是當他聽到裴周妄說出的話時，愣住了。
“如果你的妻子被人窺探了，你會怎麼做？”
裴周妄確實不太懂人類的感情，甚至對於這方麵……
空白。
他想出於理論針對這種事情做出應對，可她有些過於苦惱。
因為他所做出的應對就是解決掉製造問題的源頭。
那麼就要殺死喬清疏了。
可他不想殺喬清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