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周妄要是知道畫室裡會有兩個家夥存在的話,絕對不會帶著喬清疏去的。
這會顯得他之前的心軟很是愚蠢。
他倒是死不承認,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害怕喬清疏生氣,認為自己作為偉大的厄運,偶爾強勢一點怎麼了?!
“去。”短短的一個字,被透露了出幾分咬牙切齒。
裴周妄甚至貼心的準備了行程,熟練地運用了人類手機上的p叫了網約車。
因為深秋有些寒冷,裴周妄好丈夫的為喬清疏準備了一條圍巾,她大半的麵容都被遮擋在了圍巾裡,口罩上都蒸騰出了些許的水霧。
喬清疏將外套披上,目光沒有聚焦地看向窗外,帶著些許新鮮的神情——
失憶了。
可有一種人生重新活一遍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活了三輩子。
一個是屬於穿越之前的世界。
一個是屬於穿越後失憶前的自己。
還有一個就是現在的自己。
喬清疏說不出來哪個才是自己的,知道眼下的是應該最先注視的。
裴周妄準備的東西都很完善,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做戲做全套,他不僅給喬清疏帶上了各種需要用的工具,還給喬清疏寫了注意事項。
看著便簽上的注意事項,她倒是有幾分困惑。
雖說便簽上寫的內容密密麻麻,可是總結的來說,怎麼都像是讓自己警惕一些老板離對方遠一點呢?
就像對方其實不是什麼好人一樣。
裴周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請狠狠的遠離那家夥。
喬清疏沒有直接發表對便簽上文字的困惑,隻是打算等自己進入店裡之後再用眼睛來見證事實。
人與人之間容易存在偏見性。
喬清疏覺得裴周妄這家夥看著有幾分小心眼兒,指不定在外頭瞎吃飛醋誤會彆人。
就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已經讓喬清疏感覺到了雖然自己失去記憶,但是已經對裴周妄產生了新的完整認知了。
愛哭。
掉金豆豆。
還特彆地愛委屈,愛吃醋,甚至於說出那些名字,讓她完全不知道是誰——
還有裴周妄後麵問的那個問題簡直讓喬清疏瞳孔地震,甚至連清醒過來之後,她都記得格外清楚。
“……”
“疏疏,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個我,你會喜歡哪個我?”
“過去的我出現在你的麵前,過去的過去出現在你麵前,又或者是現在,未來——”
“你會愛上哪一個?”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難道是你每一個都喜歡,你不能這麼花心,你隻能選一個。”
這種問題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鬨的丈夫在找茬。
喬清疏“……”從來沒有想到有人會問出如此抽象的問題,更沒想到問出這個抽象問題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
可當喬清疏有些遲疑地提出過去,現在,未來的人難道都不是你一個人嗎,裴周妄卻一下子的嘴角平了下去,很是不高興。
他的神情又委屈又難過,甚至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哀怨情緒,這股哀怨的情緒甚至透著黑暗都傳達到喬清疏的心裡了。
“……不,他們都不是我,你隻能喜歡我。”
“隻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