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被戳破了事實的窘迫，甚至顯得很是平靜，就算是喬清疏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也沒有引起他的太大波瀾。
裴周妄隻是將那兔子玩偶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頭的灰塵緊緊的攥在手裡。
他不喜歡兔子。
甚至不喜歡這種本就沒有生命的玩偶。
但是因為喬清疏喜歡，所以他喜歡。
從之前的笨拙的模仿一切的人類行為到現在的去磕磕碰碰的喜歡人，厄運一直在偷偷努力。
喬清疏見裴周妄如此平靜，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可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是那個緊緊提起來的心在這一刻似乎是驟然的鬆懈下來，回到了湖底。
所以，自己在這之前的各種糾結行為以及一上一下的心情全都是白費？
還想著自己穿越是最大的秘密，到底要不要告訴裴周妄，可我也曾想到人家其實早就知道了？？？
“……”喬清疏。
“……是。”他道。
可是，裴周妄既然發現自己早就不是原主了，為什麼還要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喬清疏。
“……我早就知道了。”裴周妄望著房間裡的那些東西出神，甚至摘下了旁邊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畫。
那正是喬清疏拿裴周妄當模特的時候所畫下來的那幅畫作。
畫作裡的厄運穿的那些半露半不露的藍色裙袍，上頭的金色流珠似乎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而長袍深深的拖在地上，地上所漫開的藍色漣漪似乎是像是被畫上去的。
裡頭人人有著一雙漆黑的眼眸，似乎是閃爍著些許的亮光，如同下一秒就可以活過來。
裴周妄手指像是無意的遮住了那雙眼睛，很快整幅畫作就顯得要比之前來的暗淡。
“在疏疏，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裴周妄又說道。
我喜歡的一直是疏疏。
我隻喜歡疏疏。
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如同倉鼠一樣，將那些東西一個一個的全部收集在私密的小房間裡。
……
原來，不論是搞純愛還是搞變態，都是自己？？？
“……也就是說我那時候朝著你扇了一個巴掌並朝你扔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你就知道喬清疏不是喬清疏？”喬清疏眼皮跳跳。
“……嗯。”裴周妄應了一聲後，甚至還補充，“但是不疼。”
喬清疏“……”這是重點嗎？這是重點嗎！！！
“我能聞到人類的靈魂氣息，你的靈魂氣息和他的氣息是不一樣的。”裴周妄解釋道，“我對她從來沒有任何的好感，也從來不喜歡她。”
“甚至在遇到疏疏前，我並不懂得什麼叫喜歡，我隻是在學習人類的所有行為，試圖成為一個正常人而已……直到覺醒前。”
喬清疏歎了口氣“我並不是想指責你，而我到這邊來也隻是想要確定這件事情而已，沒有想到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喬清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