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的聲音平靜的娓娓道來,聽起來也沒帶任何個人情緒,隻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也是看你跟他走的有些近。有點擔心……”他說著忽然頓了一下,然後淡淡笑道“不過,也許是我自作多情。”
“但是——”厲承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幽,“我並不希望你受到什麼傷害。”
夏幽神色微微動了一下。
他微微笑了笑,抬手想要摸摸夏幽的頭,似乎又覺得這個動作不太禮貌,又克製的將手放了下來。
“你還是個小姑娘。”他輕聲說,隱約帶著一絲歎息。
夏幽的目光也落在厲承抬起又放下去的手上。
夏幽是個聰明人。
雖然她在感情方麵反應會遲鈍點。
但她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來。
而她卻是個沒心沒肺,在這方麵從不上心的人。
因為她看慣了生老病死,對人這種生物界定的也比較分明。
有病的人,和沒病的人,死人。
越是這樣,她對基於人的情感就越理智而淡薄。
所以她幾乎不會有自己的情感的袒露。
當然,眼前的事和綜上所述都沒什麼關係。
因為她的情感十分穩定,還沒有任何波動的點。
“厲承。”夏幽忽然開口。
厲承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夏幽“你也老大不小了。”
厲承“……”
雖然沒說話,但厲承的眉心卻輕攏了起來。
夏幽狐疑“你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吧?”
厲承輕笑了起來。
對於夏幽的直線球好她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話,厲承的反應看起來也都習以為常甚至是自然。
他沒有回答夏幽的話,隻是笑著說“其實我看起來也挺年輕的不是麼?”
在彆人說出來算是自戀的一句話,在厲承嘴裡說出來卻隻是一個事實,而且讓人覺得他隻是在說一句實話而已。
確實,厲承隻是看起來成熟穩重點,但如果隻是看臉的話,跟那些神顏小鮮肉區彆也不大。
夏幽自認自己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她的行事作風向來有點區彆月其他人。
倒不是她特立獨行,而是她天生就這樣。
所以小時候在家裡也沒少挨打。
除了挨打之外,更多的是被家族裡的那些老家夥們拿來試藥。
醫毒一家,他們會治病自然也會下毒。
所以他們收拾晚輩的辦法很多時候都是下藥,要麼紮針。
但好像這個世界裡的人,不少都能跟她這個不正常的人十分和諧,而且共頻。
包括眼前的厲承。
似乎每次對她所說的話,都能用一種包容而且平等尊重的方式來跟她對話。
陸司澈不一樣。
陸司澈會跟她一起“發癲”。
而他們兩個人,也有著本質的區彆。
一個像是野蠻肆意生長的王,一個像是王庭長大的紳士貴族。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也難怪會互相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