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炎蹄也當真神速,在洛火辨明方向急速飛奔之下,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便飛抵冥城上空。
由於有洛火一道隨行,自然是暢通無阻進入冥城。
洛火負責去收取治療被遊屍所傷的藥物。
丁玉白則是趁著這個檔口去見一見珍姨。
“悅來客棧!”
丁玉白這也算是故地重遊了,回想起初來此地,還當真是恍如隔世。
將炎蹄交給店小二牽去馬廄後,丁玉白徑直進入客棧,在魔念神識探查之下,珍姨正在客棧房間裡盤膝修煉。
也正是當初第一次來,所租住的天字一號假山花園彆院。
看來自從住下,珍姨就一直沒有搬離過。
想來以冥城城主洛烈的財力物力,想要將這悅來客棧整個買下都不成問題吧!
這也好在白天到此,倘若是晚上,丁玉白突然造訪,肯定會撞破好事。
“假老三,昨晚可是爽了吧!”
“我爽什麼?阿緲那老小子才是真爽得都走不動道了。”
“不怕你們笑話,我還確實有些脫虛了,這還真是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
“你們說天字一號假山花園彆院,住的那美嬌娘也真是,這麼厲害咋不去怡春院呢?絕對是花魁頭牌。”
“噓,你小點聲,這幾日要不是冥城城主外出不在,這幾個晚上,哥幾個能上得了床,風流快活。”
“……”
然則,就在丁玉白進入客棧,輕車熟路,當上樓後,在經過回廊時,卻不聞聽到了這話語聲。
對於這幾人,丁玉白尚有些印象,遙想當日,初次來這悅來客棧時,就是從這幾人口中得知,幽冥界將會入侵人界的小道消息。
卻不曾想,這次回來,丁玉白竟又從這幾人口中得知驚天醜聞。
要說這天下間還真有如此湊巧之事,卻也應了一句話,無巧不成書。
這聽在丁玉白耳中,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震驚當場,久久難以回神。
然而這在墨黑看來,卻是早已習以為常。
若為不然,墨黑從小到大,住著彆墅,錦衣玉食的生活,又是怎麼來的?
“莫非還真是?”
這無形之中,卻不讓丁玉白想到了,煉魔塔第三關時的場景,至今曆曆在目。
丁玉白鬱悶難當,隻覺得心頭堵得慌,十分難受。
這畢竟是自己敬愛有加的長輩,竟如此不知廉恥,做出此等為人所不齒之事。
這讓丁玉白一時之間,如何接受?自不免想到了墨黑,難怪如此好色成性?
直到良久之後,丁玉白才緩和了心緒,一步步踏上樓梯,朝著珍姨所居住的天字一號假山花園彆院徑直而去,也算是去告一個彆吧!
丁玉白心緒極為複雜,也極不平靜,好似舉步維艱,慢騰騰的,一步步挨到了,珍姨所居住的小院門前。
當來到房門前,丁玉白舉起手又放下,很難做出決斷,去敲響房門。
對於丁玉白的到來,以侍女珍魔元境的修為,又如何不知?
但見他一副左右為難的神情樣態,侍女珍似有所知,率先發話道
“進來吧!房間裡就我一人,也沒什麼好見不得人的?”
“珍……珍姨,我這次來是向你告彆來的。”
然而丁玉白卻是並沒有推門而入,立身門外,直言來意。
“告彆?”
侍女珍秀眉微皺,顯得很是不解問道
“這話怎麼說?”
“我要回人界了,就守護在人界,哪都不去。”
丁玉白顯然是下定了決心,此次帶著洛火返回人界,踏踏實實過日子,固守封印之門。
正巧火兒也興許真的有了,那就正好回到人界繼續當警察,過著自己平凡的生活。
侍女珍沉吟良久才道
“你可知道,從你離開人界,踏入幽冥界這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你難道還妄想著,在人界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嗎?”
丁玉白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緩道
“我隻想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誰也阻止不了。珍姨,你難道不覺得,你很不自愛,也很臟嗎?”
侍女珍卻是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直到好一會才反問道
“男歡女愛本就是芸芸眾生天性使然,你又何必一定如此高風亮節呢?”
“我是人,而不是喪心病狂的魔。珍姨,好自為之。”
丁玉白始終沒有敲門,也始終沒有推門而入,在說完這話後,毅然決然轉身離去。
“玉白,難道你一定非要逼我在暗中推波助瀾,你才會改變,接受這世道的殘酷,從而銳變成魔子嗎?”
侍女珍暗自思忖,靚麗的眸子裡,閃現著一抹捉摸不定的悵然之色。
丁玉白自然不知珍姨所思所想,當然也無法理解,更無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