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跑回上禮鎮,中途找沒人地方喝了空間水,疲憊全消。
推開門,馬紅梅正在燜飯,“姐,我來做乾菜湯。”
“我以為你在咱姥家吃了呢。”
馬紅梅讓開灶台,馬林洗了手撈出泡好的乾菜,“上人家吃飯嘎哈,糧食又不富裕。”
切了點土豆和油渣,乾菜湯沒豬油不僅澀而且有點苦,其實豬骨乾菜更好,可惜昨天吃完了。
何富英看到兒子做菜,問了一句,“不放大料啊?”
“不放,就喝乾菜湯這味兒。”
馬紅梅幽幽道“搞油渣啥菜不香?”
馬林斜楞她一眼,說話真噎人,“吃自己家肚子裡,它就值。”
一家人圍著炕桌吃飯,“娘,咱家哪兒弄的肉票啊?還沒到殺年豬呢,就弄著五斤肉。”
“嗨,咱家沒養過豬你不知道。生產隊社員領任務豬,自家再養一頭,自己那頭上交五成留五成。自留那五成肉,有的要肉有的要錢,還有換肉票攢著,等用的時候隨時換肉。”
“咱家從彆人手裡換的肉票啊。”
“小點聲兒,鎮上誰家大日子擺酒不這麼整,靠著自己攢得啥前兒能攢夠!”
馬林一扯嘴角,給馬金成上眼藥,“嗨,我還以為我爹賣麵子弄到的。”
“你爹的臉能比豬肉厚?就他,哼哼。”
馬金成覺得杯中酒一點都不好喝,“我咋地?”
馬林偏頭對馬紅梅擠咕眼睛,“咱爹要不喝酒,能給你多換五斤豬肉。”
何富英被兒子說的有了底氣,用筷子點著酒壺,“大林說的對,你天天喝那大酒沒個夠兒!”
晚上躺炕上,馬林又琢磨大舅說的好事,好像有戒嚴和部隊駐防什麼的。想著想著思緒又飄到自己身上,這兩天身體被一種古怪的情緒操縱。
一個穿書的人為啥有這麼大的仇恨怒火?
黃龍這種侮辱女知青還殺人的,穿不穿書他都要出手,阻止馬紅梅嫁給姚家,為啥對姚家人這麼反感?
自己是有點閱讀情緒的人,也不至於這麼恨。
穿越,穿書,生活就像一鍋菠菜湯。
起早,父親馬金成已經坐灶坑旁邊吸溜吸溜喝粥。
馬林在炕上用靈泉水洗臉漱口,家裡沒買牙膏牙刷,湊合用吧。
假模假式壓水,偷偷摻了點靈泉水。何富英貼了苞米麵餅子拿給馬林,接過來小口咬著,有點燙嘴,嘴巴裡倒騰著哈氣。
何富英翻著壇子的糧食,“苞米下來了,等分了苞米麵,家裡再磨一遍蒸發糕吃。”東北發糕(網圖)馬金成放下碗,係上扣子推門出去,每天五點多去運輸隊牲口棚看自己的馬,這是車把式每天要照管的活。
解放後趕大車是個俏活,農村有句順口溜一等人趕大車,駕得喔喝一塊多;二等人大社員,紮紮胳膊扯大玄。
限於當時工業發展落後,鎮公社的拖拉機不夠用,加上當地山區路況,有幾個180大轉彎,就需要原始的馬拉牛拽。
運送糧食、山貨、化肥、種子,隔壁縣市跑貨,還有秋收以後農田水利建設的大小河工,也要出動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