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機關槍似的嘴炮輸出,一群知青被說的抬不起頭。
這事兒怪不到馬林身上,主要責任是大青驢,但種驢是兩個鎮子的明星種驢,不是拉車的牲口。除了馬林這個不要臉的,誰敢揍它。
第二責任人是趕車的謝叔,人家是上禮鎮運輸隊的,說是拉行李和口糧的,走累坐上去歇腳。走了一個小時,肖可可坐了半個多小時都沒下車,這咋說?
肖可可自己也有責任,坐車上不好好扶著。
馬林脫下鞋,一股臭味飄出來,肖可可又要吐,剛才吐太乾淨,嘴角隻有一點酸水漾出來。
劉加娣忍著惡心,她的手絹不知道還能不能洗出來了。
拿著鞋在驢身上蹭,驢毛比乾草好用,勉強穿上跺跺腳,“怎麼個章程啊謝叔,是送回二岔子,還是送鎮衛生院?”
“肖知青摔成這樣,還問什麼問?直接送衛生院吧。我會到運輸隊反映問題的。”
“馬林,你不要想著逃避問題。”
馬林點上煙,一口煙吐到說他逃避問題的女知青臉上,“我逃避什麼問題?你說說逃避什麼了?剛才你站肖可可身邊吧,你怎麼不拉住她?眼看著她甩出去,她摔地上你怎麼不扶著?扶到車上你咋不照顧她?還想甩鍋呢。”
伸手指著附近所有知青,“種地不行,乾活不行,照顧同誌不行,就知道扣帽子。肖知青都這樣了,還在這威脅人呢?我怕你們,就應該讓你們扛行李上河工,多餘用種驢拉你們。”
“還有啊,大青驢今天被你們嚇得,產生心理陰影,明年要是配種失敗,往年靠它掙的一千多斤糧食你們出。還有今天拉這麼多行李和人給它累壞了,過冬的精草料和大豆的額外支出也算你們身上。”
知青一聽更激動,本來糧食就不夠吃,還要把驢吃的算他們身上,一個個紅臉粗脖子抗議,“憑什麼?”
“這驢出問題也怪我們身上,又不是我們趕車。”
馬林嘿嘿一笑,玩甩鍋都是弟弟啊。都不知道後世大公司老員工第一守則工作擊鼓傳花,出了問題甩鍋。
他沒自證自己剛才有沒有錯,先把大青驢的責任算知青頭上,肖可可出了問題讓他們找大青驢算賬。
看運輸隊王長發會不會拍桌子罵娘,讓鄭大隊長頭疼去吧,老登敢陰陽怪氣罵他,給二岔子大隊上點眼藥。
“肖可可因為大青驢受傷,大青驢因為幫知青乾活受到驚嚇,拋開事實不談,你們就沒錯嗎?”
好不容易有點溫度的太陽,又被一片雲遮蓋,現場的知青感覺一陣寒意,馬林真特麼不是人啊。
這是人說的話!
什麼叫拋開事實不談?這能拋開,剛要反駁,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剛才他們說的不也是故意往馬林身上潑臟水,故意把責任推到馬林身上,他們不也是拋開了事實。
往日的小手段被一個套車的力巴用得出神入化,他們的臉被憋的通紅,有火發不出來。
馬林還在拱火,“看吧,平時嚷嚷著知青一家親,插隊親上加親。肖知青受傷都沒人照顧,也沒人背著上醫院,等啥呢?等肖知青挺屍吃席呢,現在主張勤儉節約,吃席你們也吃不上。”
肖可可已經恢複意識,她不想起來,出河工隻是一個態度,又不是真的要去禮河挖泥巴。
肖家人一貫喜歡把事做到彆人眼前,成績擺在領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