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秦胖子抓到偷換白麵的啦,快去看看。”
馬林一聽,老牛啊老牛,看你怎麼和稀泥,踮腳尖手搭棚子,嘴裡嚷嚷,“我瞧著是東溝大隊那邊,走去看看。”
二岔子大隊廚房前眾人做鳥獸散,隻剩下生悶氣的鄭大隊,擔憂的肖可可,告狀精耷拉著腦袋。
吉華望著剛才鼓掌喝彩的人群被馬林帶走,他恨死馬林,永不原諒他。
跑過來一個社員,“吉乾事,秦廚子喊你過去,讓你檢查東溝大隊的麵粉是不是指揮部那袋。”
吉華一甩頭發,瞥了一眼鄭大隊,“等我處理完那邊,再找你算賬。”
身後傳來鄭大隊怒吼聲,“這到底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大米在咱們大隊?”
吉華小跑幾步,用手扒拉看熱鬨的人群,“讓讓,來,讓讓。”
秦廚子拎著麵粉袋抓著牛書記,牛書記衣服上全是麵粉。
牛書記聽說縣裡領導要來,趕緊從東溝大隊趕過來,工地上田大隊長正領著社員乾活,牛書記自持身份不下河床。
這身中山裝是見領導特意穿上的,臟兮兮的影響形象,又不能站坡上抽煙。
給大家做頓午飯,讓東溝大隊社員感受下大隊部領導的關懷,萬一要是被縣領導瞧見了。
關愛社員,把社員放在心中,深受社員愛戴的大隊牛書記!
廚房地上竟然有二十斤麵粉,心裡埋怨田大隊長,上河工竟然這麼敗家吃白麵,換粗糧多好。
做一鍋疙瘩湯,配上窩頭吃,舀了一盆麵,心疼!
準備舀回去一部分,吃那老些麵疙瘩,也不怕折壽。
秦廚子陰惻惻過來,“牛書記,麵粉哪兒來的?”
牛書記手一哆嗦灑到衣服上,回頭埋怨,“老秦,你乾什麼?嚇我一老跳,”
“我問你麵粉哪兒來的?”
牛書記似乎沒聽出秦廚子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們大隊的,怎麼了?你那邊缺麵粉?那你也不能來我們大隊要。雖然咱倆關係好,我也不能把社員的口糧讓給你。這樣對得起在工地辛勞的他們嗎?好了,老秦不要說了,我堅決不換。”
“我換你媽個蛋。”秦廚子一把搶過麵粉袋,把盆裡的麵粉都倒回去。
“老牛,你竟敢用粗糧調換指揮部廚房的麵粉,你簡直是胡作非為,肆……”
才子馬林上線,“肆意妄為,為非作歹,歹念頓生,生財有道,盜取麵粉。”
“對,老牛,你簡直就是剛才說的那一串,腆臉說是你們大隊的?你告訴我來,你們大隊誰帶了麵粉上河工的?”
吉華瞪了馬林一眼,不能等我過來再說,就記住一個盜取麵粉。
雄赳赳氣昂昂走來,“東溝大隊的,竟然把買賣做到糧庫來了,當了盜賊,盜取麵粉。”
說完之後,吉華感覺彆扭,調換不屬於盜取吧。
“哎喲,牛書記怎麼犯投機倒把的錯誤。”馬林半蹲在人群外歎氣。
“啊,對對對,竟然把黑市那一套用在河工指揮部領導身上。”
牛書記瞪起眼睛,“誰投機倒把了,吉華你再胡說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吉華用手指著麵袋上的布條,“這是我專為縣裡專家預留的細糧,每個袋子都做了標記,證據確鑿,你要對我怎麼不客氣?偷換細糧的老東西,還敢威脅糧管所辦事人員,誰給你的膽子。”
馬林捏著鼻子紮馬步,“牛書記公開威脅人,有點囂張了吧。”
牛書記沒找到出聲的人,四周人有不少從二岔子換大米那邊過來。
“鄭大隊退伍的都沒牛書記霸道,調換細糧還威脅彆人,一個大隊書記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