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車的人都互相證明,沒有人攜帶包裹,也沒人接近卡車。
韓助理和侯忠不可能是被人運屍體回的縣城,確定兩個人是活著回了縣城,但是,又特麼死了。
範部長頭疼,腦子裡感覺在冒泡,馬林可以告訴他,這是在長腦子。
“馬林,你昨天有見過侯忠和韓助理嗎?”
“沒見過,我忙著吃東西。”
馬林彈彈煙灰,“領導,我能問問發生什麼事嗎?這大晚上著急忙慌把我叫過來,問東問西,是與我有關的?”
“不是完全無關,侯忠死了。”
“死了?”馬林露出驚愕的表情,下一刻又是疑惑,“死在市人武部了?”轉而憤怒不已,“特務也太囂張了,竟敢在市人武部殺害我們的同誌,簡直是無法無天,喪心病狂,令人發指,令人切齒。”
“唉~~”馬林氣息足,這一聲哎得人腳趾頭癢癢,“我哭!!哭了一聲單雄信……不是啊,侯忠啊,我叫!連把猴哥叫幾聲——阿忠!阿忠!”
井副部長實在受不住,趕緊勸阻,“且慢,大林啊,彆起調了。”
“韓助理,也死了。”他沒提樸乾事,那邊牽連的更多。
“啊~”馬林倒退兩步,身體搖搖晃晃,用拳頭大力捶著胸口砰砰響,其他人看著眼睛都跟著疼。
“撲簌簌血淚兩行下,滴答答沾滿在前胸。”說完擤了兩下鼻涕。
“好了。”範部長不喜歡馬林的表演,主要演的太好,他心也跟著擰巴難受。
“馬林,韓助理跟你一起上山,他怎麼跑到縣裡的?頭還被人割掉了。”
房政委來不及咳嗽,這案子還處於調查階段,怎麼沒有一點保密意識。
範部長想詐一下馬林,總感覺韓助理失蹤一事上,馬林應該知道點什麼。
會議室裡馬蜂窩炸了一般,嗡嗡嗡,竟然頭都被割了,太殘忍了。
馬林腦中無數表演藝術家閃過,開始進入無實物表演狀態,淚眼望著顫抖的雙手,“手捧著人頭心悲痛,不亞如刀紮肺腑把心通。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真若是傷心呐,不由得英雄淚珠兒輕。”
“我弟兄就在鷂子拐分了手,分手太急心忙亂,我倒放心由得你荒山打野兔,人武部交了差事我在宿舍等你的信。為等你歸來,這可急壞了我秦……馬林。”
會議室裡又開鍋了,“秦瓊哭單通這段,很應景啊,小馬活學活用,把段子用這裡,真好。”
“這不是應該批判的嗎?”
趙五魁趕緊幫馬林反駁,“人家沒宣傳封建迷信,也沒宣傳君臣父子,就是兄弟情。”心裡樂壞了,可算是能現場聽大林的表演……不是,是講話。
“對,革命兄弟情,我聽了都心酸。”
“就是,領導都看白蛇傳呢,隻要宣揚積極向上的精神就沒問題。”
馬林收起悲傷的表情,“範部長,還有哪位同誌犧牲了?”
“昨天下午和你談話的紀主任也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