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問候,對此冷麵的老婦對此置若罔聞,走到族長白戰身前,對方恭敬行禮讓道。
“巫醫,這次事情恐怕勞煩你……”
“事情我在來的路上聽說了,好好的結契大會,被小年輕的情情愛愛搞得烏煙瘴氣。”
要明白,繁衍對於部落的發展何其重要。
獸人們生育力低下,承擔傳承大業的結契大會竟然被中止了。
麵對眾人,巫醫白葉接受族人們的目光,坦坦蕩蕩道。
“現在我就在站在這兒,有什麼問題儘管現在敞亮地問,若過了今日,以後還背地裡嚼舌根,認為身為巫醫的我公私不分的話,那麼以後也甭找我看病治傷了,省的抱怨我假公濟私。”
中氣十足的話語令在場的獸人們頭頂蒙上了一層霧靄,向來和藹可親的巫醫顯然是動了真怒了。
族老們更是捶胸頓足,恨不得現在就抽出藤條,給這些閒著蛋疼的小年輕們好好上一課。
眾人一時之間紛紛認錯,討饒。
“巫醫大人,我……我們知錯了啊。”
“我們不敢質疑您的公正啊,是夏涵和墨聶說白落落威脅您不給墨奇那小子治傷才讓大夥兒氣憤的。”
聞言,巫醫布滿皺紋的臉上,眉頭一緊,側過身目光疑惑地看著小聲啜泣的白落落。
後者擦了擦眼角的口水,我見猶憐道,“是夏涵跑到我麵前這麼說的,可……我哪裡有這本事啊。”
嬌柔揉捏的模樣著實嚇了巫醫白葉一跳,這柔柔弱弱的聲響當真是白落落能發出來的?
平日裡的混世小魔頭也有今日。
看來,屬實被冤枉壞了。
銳利的眼眸不由眯起,冷哼道,“嗬,你是沒這本事,但是當時口氣也不小。”
巫醫冷冷收回了眼,當初提肉送菜地擺在他家門口,叉腰吼著要優待墨奇那小家夥兒的。
如今一點也不見當初的威風了?
哭哭啼啼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不像話!
“夏涵,你怎麼說?部落暫時讓你有了安身之所,可不是讓你平白無故誣陷他人的。”
審視的目光落在身上,讓夏涵遍體生寒,那獨有的氣場仿佛是神出鬼沒的班主任,直叫人寒顫。
“我沒有,白落落就是強迫墨聶,讓人一定要答應與她結契。”
夏涵頂著頭皮發麻的壓力,搶過聲音。
巫醫凝重的目光轉而落在人高馬大的墨聶身上,咬字清晰,“墨家小子,你怎麼說?”
墨家和白家的聯姻,部落眾所周知,雖然沒有擺在明麵上,也沒有白紙黑字,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墨聶這小子也早該明白這個道理的,現在過河拆橋是怎麼回事?
還弄出二女爭一男的戲碼?
真當你墨聶是什麼香餑餑嗎?
眾人的目光彙聚,一時間也回憶起了墨家和白家的淵源。
兩者可不是簡單的戀愛關係啊。
墨聶可以算得上是白家的童養婿來著。
那怎麼今天鬨成這樣啊?
“我並沒有說白落落逼我了。”
“什麼?!”場麵一時嘩然,隨後此起彼伏的叫罵聲響起。
“不是,沒乾過,你剛才擱那兒裝什麼高冷啊?”
“就是啊,踩著屎了咋了,木頭人一樣。”
“不是,這純純浪費我的感情是嘛,你咋這麼賤啊。”
眾人義憤填膺,琥珀更是暴脾氣忍不住了,衝上前就是一拳給人結結實實打翻在地。
“曹尼靶子的,墨聶你小子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是吧……”
“好樣的,琥珀。”
“打他,狠狠得打他,媽了巴子的,墨聶這小子平日裡就愛死裝。”
獸人們紛紛喝彩,浪費他們的正義感,差點就成了幫凶了。
挨了一拳的墨聶也反應了過來,兩人迅速扭打在了一塊兒,直到巫醫看不下眼。
“夠了,你倆如果隻是想浪費我救人的藥材,大可以直接死外頭去,沒必要在這兒丟人現眼。”
兩人這才堪堪停手,兩人鼻青眼腫站起身之際,琥珀趁其不備,直接又給人臉上湊了個對稱的熊貓眼。
“不是,你怎麼還打人呢?”
夏涵氣憤地叉腰指責,琥珀對此不屑地揚了揚嘴角,“這種垃圾就該打,墨聶你還是雄性嗎?還逼迫?你特麼怎麼來的我們部落你忘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落落讓你以未婚夫,童養婿的身份,你以為你和你弟弟兩個流浪獸能那麼輕易地加入到我們部落嗎?”
現在翅膀硬了,想要單飛了是嗎?
沒看見落落這些年屁顛屁顛在你身後任勞任怨的模樣嗎?
“夠了,你說誰流浪獸。”
墨聶的雙目迅速通紅,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隨時做出了準備攻擊的姿態。
這是他的逆鱗,勾起了他最不堪痛苦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