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用運輸機在沙州市郊區一座軍用基地降落,飛機轟鳴聲逐漸減弱,最終穩穩停靠。
沙洲市是靠近通天江的一座城市,江底的礫石如棋子大小,岸邊的沙白如雪,都是通天江搬運自千裡之外的高山之巔,積萬年之力而成。因此,此城市被冠名為“沙州”。
此刻,張啟和兩位中校教官麵色凝重地走下飛機。他們原本以為會迎來熱烈的歡迎列隊,然而展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幅如同地獄般的景象。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無數的蒼蠅嗡嗡作響,仿佛在舉行一場死亡的狂歡。放眼望去,滿地都是鮮紅的軍人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毫無生機。
鄭虎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憤怒和恐懼“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旁的令狐風臉色煞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太可怕了,簡直是一場噩夢!”
他們強忍著胃中的翻湧,腳步沉重而緩慢地走近那些橫陳的屍體。每邁出一步,仿佛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拖拽著他們,讓他們想要逃離這恐怖的場景。
終於靠近了屍體,他們的目光落在一具具殘缺不全的軀體上。每具軀體的內部都被某些昆蟲類的生物啃食一空,那空洞的腹腔猶如黑暗的深淵,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屍體的肌肉、內臟被啃噬得不成樣子,殘留的組織和血管像是被惡魔肆意撕扯過的絲線,雜亂無章地交錯著。
鄭虎的臉色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卻又強忍著不讓自己嘔吐出來。“這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惡魔才能造出這樣的慘狀!”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令狐風雙眼圓睜,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他的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道“這簡直是人間地獄,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景象。”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癱倒在地。
他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艱難地吞了吞口水,聲音帶著哭腔“這些戰士們,他們……他們怎麼能遭受這樣的折磨!該死的!究竟是誰乾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是不是南洋蠱王他們一夥人!”
鄭虎緊握著拳頭,關節泛白,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管是誰,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張啟也臉色冰冷,今天是他到軍隊上任的第一天,結果就遇見了這種慘狀。
整個軍事基地至少有五六百人,居然無一生還!
這時候,一輛軍用越野車風馳電掣般駛來,揚起一陣塵土。車停下後,從車上急匆匆下來數名軍人。
走在前麵的一名軍人格外引人注目,他大約四十六七歲,身姿挺拔卻難掩歲月的痕跡。國字臉,濃眉下一雙深邃的眼睛透著威嚴,眼角的皺紋訴說著過往的滄桑。兩鬢已有些許斑白,卻更增添了幾分沉穩與堅毅。他身著整潔的軍裝,肩膀上的少將軍銜熠熠生輝。
這位便是“天龍”中部戰區總教官曾力。他不動聲色地暗自打量著張啟,心中不禁微微的一驚。眼前的張啟居然如此年輕,卻能成為“天龍”戰隊的教官,這讓他感到十分驚訝,心中也不自覺地升起一絲排斥感。畢竟在他的經驗裡,這般年紀輕輕就擔當此任,著實聞所未聞。
張啟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曾力的目光,迎上那審視的眼神,不卑不亢。
曾力很快調整好情緒,不露聲色,走上前說道“您好,我是曾力,總教官。”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張啟微微點頭,說道“曾教官,幸會。”
曾力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地說“我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這座軍事基地遭遇了襲擊。”
張啟皺起眉頭,急切地問道“可知是何人所為?”
曾力搖搖頭,目光凝重地看向那些屍體,說道“目前還不清楚,但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敵人手段極其殘忍且詭異。”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憂慮。
張啟握緊了拳頭,語氣堅定地說“不管是誰,一定要將他們揪出來,為犧牲的戰友報仇!”
曾力看著張啟那充滿決心的樣子,心中的排斥稍有減輕,暗自思忖“這年輕人,倒也有幾分膽魄。”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嚴肅,說道“先彆衝動,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此時,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氣氛愈發沉重而緊張。
陪同曾力一起前來的還有一位教官,叫做成濟世。他同樣身著軍裝,身姿筆挺,上校軍銜在其肩頭閃耀。成濟世麵容嚴肅,目光中透著精明與乾練。
成濟世仔細檢查了現場的屍體,臉色愈發陰沉。他站起身來,聲音沉重地告訴大家“這就是南洋蠱王的傑作。”
眾人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成濟世麵色陰沉,聲音低沉地說道“大家看這些屍體,傷口處皆有細微的孔洞,且周圍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這是南洋蠱王所操控的一種極其恐怖的蠱毒所致。這種蠱蟲名為‘噬魂蠱’,形如微小的黑色飛蟲,肉眼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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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噬魂蠱一旦接觸到活人的肌膚,便能瞬間鑽進體內。它們會迅速釋放出一種強烈的毒液,這種毒液能讓人體的神經瞬間麻痹,讓人在短時間內失去反抗能力。然後,它們便會以驚人的速度瘋狂啃食人體的血肉。”
成濟世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眼前又浮現出那可怕的場景“噬魂蠱進食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肌肉全部吃光。被噬魂蠱侵蝕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掏空,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和絕望難以言表。而且,噬魂蠱在啃食完血肉後,還會鑽進內臟,將心肝脾肺等器官也吞噬殆儘,隻留下一具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