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眉頭微微一蹙,眼瞼微微動了動,卻也什麼沒說,手裡的串佛珠撥動的更快了幾分。
賈母將眾人表情神態收在眼底,隻作不見,
自顧感慨說道,
“我榮國公府男人,自當是要獨當一麵的,隻作外頭曆練些也好。”
隨即對刑夫人道,
“大太太,你說呢?”
邢夫人忙站起身來對著賈母行禮。
“老太太說的是,回頭我會跟老爺說的。”
賈母微微點頭,轉頭看著王熙鳳道,
“一應行程,你都準備齊了,儘快讓璉兒動身吧!”
“聽說朝廷馬上要在揚州剿匪,一旦兵荒馬亂的,早去早回才好。”
“是,老太太!”
王熙鳳喜滋滋應道。
賈寶玉聞言,卻是頓時兩眼放光。
忙拉著賈母的手問道,
“老太太,什麼剿匪?您快與我說道說道?”
此話一出,堂中一眾媳婦姑娘的目光都是看向賈母。
王熙鳳瞬間心慌意亂。
雖然賈璉是個不爭氣的,動不動還在外頭偷腥。
可那畢竟也是自己的當家的,萬一遇上匪患,有了一二不測,那她可如何是好?
她先前隻顧著為賈璉掙個差事,卻是沒想到,那揚州居然還有著匪患,到了朝廷剿匪的地步!
此刻她的心中無比懊惱,想要替賈璉辭去這差事。
可是才剛剛滿口應下,這便反悔,一時也有些說不出口。
正在糾結著,
賈母似是看出了王熙鳳的心思,卻沒理會她。
而後拍了拍賈寶玉的手,笑嗬嗬道,
“不過是一夥流寇山賊小打小鬨罷了,你操心那些作甚?”
賈寶玉訕訕一笑。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聞需要朝廷發兵剿匪的呢,想來一定很有趣吧?”
賈母搖了搖頭,隨即看著王熙鳳笑道,
“你也莫要憂慮什麼,我榮國府雖然這些年沒落不少,不過在外頭也還有幾分威儀,回頭讓璉兒多帶些家丁下人便是,無需多想什麼。”
王熙鳳不管情願不情願,隻得強笑著應下。
“是,老太太。”
……
北靜王府。
這一代世襲郡王爵位的水溶,
正在後花園中的一處水塘邊上釣魚。
將空白的書信看了一眼,隨手塞進身旁一個煮著茶的小火爐中。
在他身旁坐著一個麵容清瘦的老者。
水溶將空白的書信焚毀後,看著身旁的老者笑問道,
“五齋先生,您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五齋先生放下魚竿,捋了捋胡須,露出神色之狀。
旋即笑看著水溶道,
“想必王爺已然了然於胸了!在下便不獻醜了。”
水溶笑著擺擺手道,
“先生哪裡的話,小王畢竟年少,多有不及之處,還請先生為小王查漏補缺才是。”
五齋先生口稱不敢,捋了捋胡須,看著平靜的魚塘道,
“既如此,在下便獻醜了!”
水溶笑著伸手示意。
“請!”
五齋先生略一沉吟,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