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與計通兩人,在院子裡有點沮喪。
生辰綱案,原來設計非常完美。
這是太子一黨,扳掉李留守的一著妙棋。
借助洛陽城衛軍運送生辰綱這個事件。
讓不常在中原一帶活動的西域教派,日月神教出手,偽裝劫匪,將生辰綱在平安縣一帶搶劫下來。
再奏報朝廷,治李留守一個扶送不力之罪。
這個時候,誰也保不住李留守。
唯一的辦法,就是短時間內,破案並追回生辰綱。
將損失壓到最小。
但太子一黨既然動手,會那麼容易被你找到?
三百萬生辰綱單是重量也不是個小數目。
本來打算一旦劫下。
便運送出平安縣。
銀子進入茫茫江湖,很快就消失無蹤。
唯一一點出乎意料的。
是洛城城衛軍速度過快,快速封鎖了平安縣一帶所有道路及出口。
導致銀子一直送不出去。
被壓在了平安縣。
這種情況可不太妙。
時間越長,風險越大。
所以,太子便生出一計,化腐朽為神奇。
向朝廷提出,由西城總司派出捕快到平安縣“破案”。
從業務角度來說。
這非常合理。
但是,這批人來,是為了取代或壓住封鎖的洛陽城衛軍。
畢竟。
六扇門破案,才是最名正言順的。
但六扇門人手不夠。
所以,再加配金吾衛上千戰甲。
事實上。
西城總司到了平安縣,以破案查證為由,取代了許多通道。
再以審查過往路人查案為由。
將洛陽城衛軍的封鎖撕開一道口子。
一切都很順利。
事情也朝謀劃的方向發展。
以守卡為由,行通行之便。
隻是。
不知為何,進行到一半,洛陽城衛軍卻來了個突然襲擊。
這下。
誰都保不下運送銀子日月神教的教眾。
除非。
將所有洛陽城衛軍的人全都殺了。
但,這又是不可能的。
所以,刀,隻能砍向日月神教。
隨便一句,正因為守卡查案,才把這幫試圖運送銀子的匪徒抓了出來。
你洛陽城衛軍剛好來到?
好嘛,你來支援我們。
這樣,就把意外,完全扼殺掉。
雖然說,生辰綱銀子沒了,案子也被破了,也許,李留守也翻身了。
但,至少,保下了西城總司和蘇安的金吾衛。
一隻從長安城來的信鴿落到蘇安手上。
蘇安將竹筒摘下來。
取出紙條。
“宮裡那位大發雷霆,一定要蘇微安、拓跋兄妹腦袋,我父親和鄭家正彙集高手前來。”
“信裡說,四位大宗師已經出發了。”
蘇安大喜道。
“那我們的任務是什麼?”計通在一旁問道,“信上,有沒有說到我們此次辦事不力,回去要受到處罰?”
“我父親信上說,要我們看住蘇微安,等這四大大宗師到來。”
“雖然沒有提到我們的過錯。”蘇安苦笑,“但你覺得,我們能全身而退嗎?彆人能為我們擦掉屁股,也算是不釀成大錯都算好的了。”
計通喝了口茶,皺了眉
“雖然生辰綱銀子沒有落到我們手上,但我們畢竟也滅了日月神教的口,隻要彙報得當,我們也算破案者之一。”
“破案者之一,這確實也可以做點文章,但畢竟,拓跋兄妹跑了,當時,我就打算擊殺他們的。”
“算起來,並沒有完全滅口。”蘇安道。
“江湖之大,他們跑回西域,誰能找到他們?”計通卻不以為意。
“嗬嗬,計大人。”蘇安揚了揚手中的信,“但信上說,他們落到了蘇微安手上,所以,宮裡那位才會如此大發雷霆。”
“落到了蘇微安手上?那天蘇微安不是呆在院子裡沒有出去嗎?”
計通一驚,拓跋跑了就跑了,但如果真的落到蘇微安手上。
那確實大事不得了,他們哪怕殺再多的日月神教的教眾,都沒有用。
計通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怨聲道“你這個弟弟,蘇微安怎麼這麼煩?我甚至懷疑,洛陽城衛軍突然出現,都是他的主意,否則,城衛軍有這麼厲害的人,他們早就找出生辰綱了。”
“這個畜生反出武安侯府,就是一個反骨,我父親正派高手過來,拿下他的人頭。”蘇安把信給了計通,“你也可以看看。”
計通接過,快速看了一下。
信裡內容跟蘇安說的差不多。
這次動用了三方力量。
武安侯大夫人娘家的力量。
鄭家也請出頂尖高手。
還有宮裡的高手。
信中表示,務必不能讓蘇微安和他手上的拓跋兄妹回到長安城。
否則,拿頭回見。
“蘇將軍,信裡,他們似乎對我們意見很大。”計通苦笑道,“說如果拿不下蘇微安,我們倆個也不用回去了。”
果然,京城裡那些大佬,對於這裡發生的事,極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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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蘇微安這個畜生,以前,在武安侯府活得像隻老鼠,自反出府後,不知在哪得了些機緣,學到了功夫,現在處處跟府裡的人作對,弄得我父親也十分不高興。”
蘇安將右手手掌一握,原本在掌中的茶杯瞬間被捏得粉碎。
“我與蘇微安這畜生勢不兩立!”蘇安麵容有點扭曲。
“行了,既然讓我們盯著蘇微安,我們盯著他便是,還好,蘇微安一直呆在平安縣住處,沒出門,看住他倒也不難。”計通歎了口氣。
他心裡暗歎,哪怕這次迎來武安侯與鄭家高手,最後將蘇微安擊殺。
把事情了結。
但他回到長安城,一頓處罰是免不了的。
這一點,蘇安也很清楚。
所以,哪怕城裡來了殺人高手。
蘇安興奮過後,也是愁容滿麵。
“計大人,你說,我們真的要坐等嗎?”蘇安忽然說道。
“哦?”計通疑惑道,“那你想如何?”
“計大人,這次我們辦理生辰綱案子,辦得不好,不但我父親,鄭家,乃至宮裡那位,對我們意見很大,你不覺得,我們可能仕途也到此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