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沉,一抹餘暉如泣血般染紅了天際。
峽穀前,穆姑、拓跋新月、王差頭以及十餘位差役,呆在原地,並沒有離去,都伸長了脖子,看向峽穀口。
那些血紅的雲彩破碎成一塊一塊,在陰影籠罩下,慢慢地失去了光彩,孤獨又悲涼。
晚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似在輕吟著悲歌。
蒼涼而又寂靜。
一眾人眼裡,慢慢浮現出了悲涼與絕望。
四個時辰過去了。
他們的蘇大人還沒有回來!
蘇微安曾叫他們在這裡等他,等他殺了那些人回來。
但是,這麼久過去。
人,一直沒有回來。
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大人,他,應該還好吧?”穆姑輕輕地說道,聲音有點顫抖。
“放心吧,大人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強,他一定沒事的,那幾人想殺他,還沒這麼容易。”王差頭似乎很鎮靜地說道。
但是,微微顫抖的身體,出賣了他。
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峽穀口。
他多麼希望那裡下一刻,忽然走出蘇大人的身影。
但是,他一次次失望了。
“誒!”拓跋新月深深吸了一口氣。
蘇微安!
雖然親手將自己哥哥抓走。
也曾破解長安紅酒案,生辰綱案,將哥哥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是的。
自己曾經有點恨他。
哥哥,要死了。
她的心也碎了大半。
十年為質,在長安城見過多少衣冠楚楚,但眼神藏著想瘋狂撕裂她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善用香藥。
早就成長安男人玩物。
天下男人,無一貪欲卑劣。
她知道,她的美貌,對男人而言,是一劑致命毒藥。
落於他人之手,她也早作好被他淩辱的準備。
可是,這幾天,自己為奴為仆從於他時,他卻從沒有對自己有過非禮之舉。
這,出乎她的意料。
他,似乎,永遠目光清冷平靜。
幾乎沒有看向過自己身子。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天底下,這樣的男人也不多吧?
可惜了。
四位大宗師,兩個大圓滿,這世間,除了天人境強者,有誰能抵擋?
她忽然感到一股寂寥和孤獨。
似乎,天下之大,竟無一處自己容身之地。
……
一處荒坡之上。
三條人影,正拚命廝殺。
正是蘇微安,鄭玄風,曹公公。
此時的蘇微安,已經披頭散發。
噗——
蘇微安提刀擋格住鄭玄風刺來的長劍,卻被曹公公一劍從側麵而入,刺入他肋下。
一股鮮血,飆射而出。
不是蘇微安看不到刺來的那一劍。
而是,他實在太累了。
這麼長時間的長戰,體力幾乎消耗殆儘。
從與四大大宗師,於峽穀口大戰,殺兩人,然後邊打邊逃,轉戰數百裡,已經不知過了多少千,多少萬招了。
他身上的小李飛刀早就射空。
不過,此時的鄭玄風、曹公公兩人也不好過。
全身衣衫襤褸。
傷痕累累。
有許多是飛刀插進去的,也有不少是被蘇微安的逆龍刀砍的。
他兩人同樣苦不堪言。
從來沒想到,此截殺一行,會打得如此辛苦。
真的,他們從沒見過韌性如此強大的對手。
多少次了。
眼看他馬上就要倒下,但下一刻,又生龍活虎舉刀嗷嗷殺了過來。
他們真的震驚了一次又一次。
一個初入大宗境的小子而已。
怎麼,自己兩個大宗師圓滿,打鬥了這麼久,還是拿不下來?
不,還有兩個大宗師,已經倒在後麵荒蕪之地了。
他們真的後悔。
如果知道,這一戰這麼辛苦,肯定不來了。
但是。
現在,必須有個結局!
儘管疲憊,但他們下手,招招狠辣。
殺不了蘇微安,他們現在也回不去!!
轟轟轟——
三人走馬燈似的,又大戰了數百招。
轟隆——
三人又一次一合而分,然後各自後退。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