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在小狼崽去了軍校後，小狼崽的小尾巴來了個連跳兩級，16歲就參加了高考，還考出了一個理科狀元，進入了國內最頂尖的醫學校。
他還知道小狼崽因為在校表現優異，被特招進了特殊部隊。
狼崽子在特殊部隊的表現他都知道，甚至連小狼崽之後受了傷，嚴不嚴重也知道。
同樣的，去年小狼崽在國外執行任務回來就提交了退伍申請一事，老人也知道了。
要不是他看著這狼崽子長大，相信他的處事能力，當初在他回到蜀城的第一時間，他就會找這小狼崽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老人不會去質問他為什麼要申請退伍，他相信小狼崽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但老人還是想知道原因。
聞錚沉默地看著老人，並沒有從老人的目光裡看到質問、生氣、亦或是失望的情緒，老人的雙眼中依然帶著他熟悉的溫和，還有藏得很深的慈愛。
聞錚從小就跟他爸不親，也從來沒有在他爸的身上感受到什麼父愛，長輩的關愛，除了他的母親和爺爺奶奶以及花顏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以外，感受到最多的就是來自眼前的老人。
看著老人溫和的目光，聞錚自然不會騙他，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後，低聲道“您知道國家為什麼會提前知道天災末世的到來嗎？”
老人先是一愣，而後皺眉，看著聞錚“跟你有關？”
“是。”聞錚點頭，“是我通知的聞將軍。”
老人震驚，“你是怎麼知道的？”
聞錚默了默，而後慢慢地在老人身邊蹲下，低著頭道“因為我經曆過啊。”
老人謔地下起身，盯著聞錚頭頂的發旋，隨後整個人一晃，又猛地坐了回去。
老人活了這大半輩子，什麼風浪沒有見識過，他又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老古董，自然聽懂了聞錚這話的意思。
老人伸手，顫抖著摸向聞錚的頭頂，好半晌才道“全告訴你爹了？”
聞錚嗯了一聲。
老人半晌苦笑“你也是膽子大啊。”
聞錚抬頭，看著老人笑“怎麼說我也是他親兒子呢，而且這事關龍國的生死存亡，我不敢不賭啊。”
老人深深吸了口氣，卻笑得欣慰，“好孩子，這才是我們龍國的好孩子啊。”
但話音一轉，老人問道“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申請的退伍？”
“是也不是。”聞錚道“我是覺得累了，重新來過我隻想守在顏顏身邊，上一次我到死都沒能回來，更沒有保護好她，這一次我隻想為她而活。”
說完，聞錚看著老人，問“您會對我失望嗎？”
老人眼睛都紅了，他摸著聞錚的腦袋，搖頭“不，我隻會為你驕傲和自豪。上一次，你對得起你身上的軍裝，這一次，你也同樣對得起國家，沒人會怪你，也沒人會對你失望，相反的，是我們所有人都該感謝你，要不是你，龍國這一次會遭受多大的損失都不知道。”
“狼崽啊，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誰要是敢反對，我第一個不同意，這次連你爹來了都不行。”
聞錚看著老人笑了起來，想起了年少的時候，那時聞遠征還沒有調去燕京，他每次在軍區惹火了聞遠征，在要被追著揍的時候，老人都是第一個衝出來護他的。
每次老人擋在他身前，跟護犢子似的護住他的同時，還能將聞遠征給噴得灰頭土臉。
當年護著他的老人振振有詞
“你不喜歡他調皮搗蛋，我喜歡，男孩子哪有不調皮的，但他再皮也知道分寸，你不相信他能成人，但我相信，這孩子根正，將來說不定比你這個爹有出息。”
“我們小狼崽學習好，腦瓜子靈活，你要不想要這孩子，我要。”
“哪有不問清原因就一個勁兒的罵孩子打孩子的？”
“他打人了怎麼了？他打的是欺負小女娃的小混混，打了就打了，那種不學無術，到處欺負女娃娃的小混混不該打嗎？”
“欺負同學？小狼崽你欺負同學啦？”
“哦，是霸淩同學的壞學生啊，那打了就打了。小聞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狼崽打的是霸淩同學的壞學生，你這個當爹的不去學校給他撐腰，怎麼還反過來要揍他呢？”
“走，小狼崽，你爹這個拎不清的咱不管他了，我跟你去學校，給你撐腰。我倒要看看，學校的老師還有校長，到底是怎麼當的，霸淩者還有理啦。”
護犢子的老人當年可是真的跟他一起去了學校，彆說驚動了老師和校長，最後連教育局的領導都驚動了。
想起曾經老人護著他事情，聞錚越笑越開心。
老人瞅著他，見他笑得這麼開心，也不知道他在開心個什麼，“傻了嗎？”
聞錚嘿嘿一笑，“沒有，隻是想到有您做靠山，我就覺得開心。”
老人當即嗤了一聲，然後特彆嫌棄地道“趕緊起來，還以為自己小呢，這麼蹲著像什麼樣子。”
聞錚依言站了起來，但還是沒骨頭似的靠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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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不糾正他，隻是道“你的退伍申請還壓著呢。”
“我知道。”聞錚道“雖然沒有批，但給了我一個執行秘密任務中，不得令不召回的借口。”
老人先是喲了一聲，樂道“是你老子做的吧？他還能做這種事兒呢。”
不怪老人這麼說，畢竟聞遠征這人的確是鐵麵無私那種人，從來不會做那種以權謀私的事情。
他唯一做過以權謀私的事情就是當初改了聞錚的高考誌願，和否決了聞錚當年想要轉回蜀城軍區的申請。
聞錚也不知道真相，隻當是聞遠征做的，嗤笑道“他怎麼不能，他這一輩子的以權謀私全用在我的身上了。”
老人哭笑不得地搖頭道“彆人以權謀私都是為自家撈好處，他這個以權謀私，我都不知道說他啥好了。”
倆爺孫又是一頓熟悉的操作，將遠在燕京的某位上將給吐槽了一遍。
不過吐槽完之後，老人卻是提醒聞錚“這事兒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大領導肯定下了封口令。不過你也不要再往外說起了。”
說完又懊惱，“先前我就不該問，你也不該告訴我的。”
瞧著老爺子這幅懊惱又後悔的模樣，聞錚好笑地道“我連聞將軍都敢告訴，難道還能瞞著您嗎？”
老人一愣。
聞錚笑眯眯地道“比起聞將軍，我可更信任您啦。”
老人先是愣愣地看著聞錚，半晌後嘿地一笑，高興了“臭小子，沒白疼你。”
聞錚笑眯眯地點頭。
老人更高興了，又問“所以，我比你爹還好，對吧？”
聞錚聞言忍俊不禁，老爺子那該死的勝負欲又冒出來了？以前他就喜歡跟聞遠征攀比這個，現在還喜歡呢。
不過聞錚還是點頭道“那肯定啊，您是誰啊，那可是我最親的老爺子。”
雖然聞錚是故意哄著老人的，但這話他也沒說假話。
比起聞遠征，老人在他心裡的地位的確是更高的。
當初要不是怕麵對老爺子的質問，也怕看到老爺子對他露出失望的眼神，聞錚哪裡會一直不敢來見他。
不過還好，老爺子還是如當初那樣，始終護著他，相信他的。
等聞錚把老爺子哄高興後，聞錚才道“現在天都亮了，要不您先休息一會兒？我聽外麵站崗的小兄弟說，您2點多就醒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
老爺子本來想說自己不累，但聞錚接著道“您自己的身體您自己知道，現在這天災才開始呢，您要這麼不注意身體，以後怎麼辦？您可是我唯一的靠山，您要是倒下了，以後還有誰會護著我？”
老爺子頓時一噎，聞錚繼續道“您先休息，下午我帶顏顏過來見您，都忘了告訴您了，我和顏顏已經結婚了，您是不是該準備一份禮物給顏顏呀。”
老人這下坐不住了，“臭小子，結婚了怎麼早不說，你現在找我要禮物，我上哪兒去準備。小混蛋，不靠譜！”
看老人急得要發火，聞錚立馬又哄，“嘿，準備啥啊，您給批一支槍和一些子彈就行了。”
老人安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他，“是你這個混賬想要吧？”
聞錚大手一擺，“嗐，我和顏顏夫妻一體，給她不就是給我了嘛。”
“臭不要臉。”老人噴了他一句，然後擺手跟趕什麼似的，“滾滾滾，趕緊滾。下午記得帶小丫頭過來。”
老人雖然沒有說給他，但聞錚知道他是同意了，當即唉了一聲，笑吟吟地轉身就跑。
“老爺子，記得休息哈，我們下去再過來，要是知道您沒休息，那杯孫媳婦茶，您是甭想喝了。”
“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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