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一嗆,她狐疑地看一眼二賴子,再回頭看了看羅寡婦。
看羅寡婦那羞憤欲死的樣子,她感覺,肯定是二賴子在瞎說八道。
但是男女之間的事兒,誰又說得準呢,有些人看起來人模狗樣,但背地裡卻啥肮臟事兒都乾。
她跟羅寡婦不熟,也不清楚羅寡婦人品到底咋個樣。
她看著胡老婆子站在人群最前麵,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她一股火不住往腦門上竄。
“我說胡老嫂子,慧玉可是你胡家的兒媳婦兒,你就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
胡婆子撇了撇嘴,“這喪門星自己跟二賴子牽扯不清,也不能說是二賴子欺負她吧。”
王嬸氣結,這胡婆子真是朵奇葩啊。
但是胡家人都不管這事兒,她一個外人,更沒有資格指手畫腳了。
她憐憫看一眼羅寡婦,搖了搖頭,走回了人群。
羅寡婦握緊手裡的柴刀,銀牙緊咬。
看胡家是這麼個態度,二賴子頓時來勁了。
他嘿嘿賤笑兩聲,“羅娘子,你看咱倆的事情,胡嬸子都沒意見了,你以後也彆有啥顧慮了。”
他說得煞有介事,後麵過來不明所以的村民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羅寡婦眼睜睜看著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來,她一陣氣苦。
一個寡婦的名節丟了,那就再也撿不回來了。
握著柴刀的手指節已經發白,她看一眼不遠處的胡婆子,像是在尋找最後一絲依靠,她帶著希冀喚了一聲“阿娘~”
胡婆子冷哼一聲“你可彆叫我阿娘,我不是你阿娘,我兒子被都你克死了,你還想克死我嗎?”
“我就是要看看,你這小浪蹄子跟二賴子到底勾搭在一起多久了,可彆是我那苦命的兒子在世時,就被人戴上了綠帽子!”
羅寡婦麵如死灰。
一個寡婦,婆家應該是她在村裡的靠山,現在這座山卻壓在自己背上,想要將自己碾碎。
她淒然一笑,舉起手裡的柴刀,慢慢朝自己脖子抹去。
人群一陣躁動。
王嬸正要上前去搶刀,就聽一個稚嫩的童音哭喊道“阿娘!你不要春生了嗎!”
羅寡婦手裡的動作一滯,柴刀已經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割了一道血印。
她看著狂奔過來的春生,眼裡慢慢溢滿了溫柔。
春生嚇得魂都要沒了,她一把抱住羅寡婦的腿,仰頭嚎啕大哭“娘啊,咱現在有吃的啦,不用餓肚子啦,你不要丟下我呀!”
羅寡婦眼淚撲簌簌往下落,她揉了揉春生的頭頂,柔聲道“春生,娘也想好好的活著,看你長大。”
但是有人把娘往死路上逼啊,有些東西比娘的生命還要重要。
她心裡說道。
二賴子剛剛也被嚇壞了,可是這一會兒看羅寡婦已經放下了刀,他便又膽大起來。
他臉上掛上他的招牌賤笑,“行了行了,你們老娘們就是這樣,碰到點兒事情就要死要活的,我知道你要麵子,怪我不該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咱倆的事情。”
“你太過分了!”一道嬌斥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