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羿瞪著大眼珠子,直接起身,直勾勾地盯著武達琅貼臉觀察,隨後一臉詫異地看向二人。
他目光尋到徐也,徐也正低著頭,身體微微抽搐,隻能向莊不卓求證。
莊不卓吃了沒有低頭的虧,兩人目光對上的刹那,笑意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塊巨石投入平靜湖麵,瞬間打破了車廂內微妙的氣氛。
徐也再也忍不住,原本被壓抑的笑聲如同脫韁的野馬,從他口中奔騰而出。
身體不停地前後搖晃著,雙手捂著肚子,笑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哈哈哈武兄哈哈哈說他隻有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笑什麼哈哈哈我相信哈哈哈武兄”
“哈哈我沒有哈哈哈哈哈我也想到哈哈哈一個哈哈笑話哈哈哈”
武達琅僵硬的坐在那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感覺自己就像被眾人圍觀嘲笑的小醜。
想發火卻又覺得自己理虧,又羞又怒,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無比後悔為何要進入車廂,被一幫小輩如此嘲笑。
他憤憤將頭扭到一邊,心裡暗暗發誓,有機會一定要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嘗儘苦頭。
車廂內的笑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
徐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強忍著笑意說道
“武兄,實在對不住,剛才莊兄想的笑話實在太好笑了,咯咯咯~”
“嗬嗬嗬,是的是的,實在太好笑了,我們可以心靈相通”
武達琅冷哼了一聲,看都沒看兩人,這種鬼話說出了你們自己都不信。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到車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車廂內卻一片安靜的出奇,被一種微妙的氣氛所占據。
一夜無話,次日拂曉時分,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武達琅便喚醒了那三個沉睡如豬的少年。
其實,若僅隻是他一人,一個時辰內輕鬆返回道德宗絕非難事。
然而,儘管途中遭受幾個小輩的無情戲謔,武達琅心中卻莫名生出一絲不舍,不願這般匆匆與他們分彆。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體驗到這種無憂無慮、心無雜念的放鬆時刻。
他不禁開始懷念起那幾乎已淡出記憶邊緣的、近百年前尚未步入修仙之路的那段純真歲月。
“再有不到一個時辰,便可抵達道德宗山腳,到那時咱們也該分開了。”
幾人睡眼惺忪坐起身,武達琅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他的車夫位。
徐也揉著眼睛不解的問道
“武兄不是也參與測試考核嗎,那為何不與我們一道?”
“我還有其它事要辦。”
武達琅語氣有著一絲冷漠,似乎是故意與幾人疏落。
徐也心思活絡,心想他既是修行世家之人,家中長輩定然會告知一些關於考核的一手消息。
儘管他長得就很像家中長輩。
於是掀開車簾,主動上去套近乎。
“武兄,咱們四人也算有緣,半路相識卻殊途同歸,以後入了道德宗可要多多走動。”
武達琅心中冷哼,你們還是先入了宗門再說吧。
“那是自然。”
“武兄乃世家子弟,一定知曉關於入宗的一些考核事項,不像我等,都是窮苦人家出生,對此一概不知。”
徐也這拐彎抹角的水平卻是有些拙劣了,恰好讓武達琅拿了七寸。
正巧借此機會,交換他們心靈感應的秘訣。
“你們是窮苦人家出生,我莊不卓可不是,我乃是堂堂詭劍山莊少莊主,不要帶上我。”
徐也懶得搭理他,在與仙宗掛靠的修行世家比起來,那鬼劍山莊與窮苦人家並無太大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