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錯落有致,各種植物顏色、形態迥異,灌木和草叢被造物主胡亂地丟到地上,為林中大量的雙麵鏡了天然的掩體。
“剛剛在外圍一麵鏡子都沒有,過了那個灌木叢後就全是鏡子了。”大風天打起十二分精神觀察四周環境,生怕被藏著的鏡子背刺。
剛才藍調告訴她這個魔盒會對被兩麵鏡子同時照射的惡魔起作用。因為捕捉到“惡魔”兩個字,大風天提出疑問“既然是針對惡魔,那我被照到應該沒事吧?”
“我記憶中這個魔盒是摧毀中間體。雖然植物被照到沒事,但不代表人類也沒事。”藍調解釋說,“而且那個驅魔人特意弄了路障,明顯就是防止有人誤入。”
藍調的解釋非常有說服力,大風天完全認可了雙麵鏡可能會對人類造成嚴重後果這一猜測。
“她想的很周到,可惜我們不會知難而退。”藍調說道。
大風天點頭表示讚同“我們會驅除植物惡魔。”
藍調讚歎道“你成長了,我的大風天,我為你感到驕傲。”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大風天就是覺得很刺耳。不過藍調說的沒錯,自從食人魔事件之後,她心裡總會冒出一個念頭——死人無法複生,但她們卻有事可做。
隻要能早一步驅除惡魔,就一定會有無辜的人免於喪命。
這或許就是驅魔人存在的意義吧。
大風天和藍調兩人齊心協力,眼觀八方,奇跡般地避開了所有鏡麵陷阱。而她們的行動,被一位驅魔少女一覽無餘。
“是位很敏銳的驅魔人不過她為什麼總是張嘴說話?”照肝膽坐在一棵古樹的枝丫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掌心的一麵小鏡子。鏡中場景變換,時不時就會閃過草木和大風天的身影。
難道是個愛自言自語的孩子?還是說另有其他原因?
另一邊,大風天再次躲過兩麵躲藏角度刁鑽的鏡子的照射。望著那麵覆蓋在花瓣上的微小鏡麵,她不免敬佩於這位操控鏡子的驅魔人的細致入微。
“她布置這些是為了殺死植物惡魔嗎?”大風天問道。
藍調“是這樣。植物惡魔生性狡猾,善於躲藏。對方布置這種陷阱也情有可原。”
“但到現在植物惡魔還沒現身。”大風天說道。藍調聽完她的話笑了,說“你錯了,植物惡魔已經出手了,隻是它還沒對我們動手。”
“嗯?”
“我的意思是,它要優先解決更有威脅的驅魔人。在它眼裡,你並沒有很強的威懾力。”藍調笑道。
大風天皺了皺眉,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林子中傳來了幾聲巨響,混雜其中的還有槍械的破空聲和飛鳥受驚的鳴叫聲。
“惡魔現身了,快點去那邊看看。”藍調指揮道。
大風天立刻動身,有藍調的精準避雷提醒,她很快便平安接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這裡的樹木幾乎被摧毀到隻剩少量焦黑的樹乾,草地被燒成一片廢土。植物被清除了近九成,隻剩下少量生命力頑強的雜草在風中搖曳,但也已是搖搖欲墜。
“好強的破壞力。”大風天驚歎地說,一股刺鼻的焦味驟然衝進鼻腔,讓她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藍調也發出一陣唏噓。觀察完周圍的慘狀,她很快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雙鏡映照後以爆炸形式摧毀中間體,加上使用槍械,應該是隸屬燈塔的一位名叫‘照肝膽’的驅魔人。”藍調說道,“沒錯,就是那個本應負責食人魔事件但遲遲沒上崗的燈塔驅魔人。”
大風天腦中很快閃過一位黑發女孩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