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拉下,熱鬨的小城逐漸冷清。挨家挨戶都關上了門,聲音漸漸融入夜色。
負責巡夜的調停人舉著手電筒在街道上晃悠,時不時打個哈欠。
“窸窸窣窣——”
不遠處的巷子裡傳來一點細碎的響聲,像是小動物跑動似的。
調停人停住了腳步,心情由過度放鬆轉為不太輕鬆。他的脊背微微挺直,抿著嘴走近了發出聲音的黑暗巷口。
“有人嗎?”他喊道,用手電筒照亮了小巷。
光線聚集在一隻花鼠身上,它背對著巡邏的調停人,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在月光下左右搖晃,黑色條紋與棕色的毛皮組合在一起,為其增添了幾分優雅。
“啊?花鼠?”他人傻了,沙漠中的城市怎麼會有花鼠這種動物?新世界就連樹木都沒有,花鼠是怎麼活下來的?
難道是從燈塔養殖場逃出來的?
“燈塔確實養花鼠,但距離這裡最近的分支燈塔也有小幾十公裡啊”他自言自語道,沒注意到那隻花鼠非常人性化地回頭瞄了他一眼,口中還叼著一張紙片。
“不管了,先抓起來吧。”他剛準備抓花鼠,定睛一瞧那隻花鼠早已不知跑去哪裡了。
d210,驅魔人住宿點。
大風天被藍調無情地從睡夢中叫醒。
“照肝膽出門了。”藍調提醒道,見大風天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她大聲叫道,“你的好姐姐出門了!彆睡了!”
大風天“嘶”了一聲,輕手輕腳地打開了房門。
昏暗的走廊裡空無一人,隔壁房門緊閉,看不出有沒有人。
“兩分鐘前走的,沒走前門。”藍調說道,聲音聽起來神采奕奕,絲毫不似大風天一般困倦。
“那是從窗戶走的嗎?”大風天重新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
“應該是。”
大風天看了眼那扇小臂長度的方形窗子,費了點力氣才把它打開。縫隙中積了不少灰塵和小蟲的屍體,應該很久沒被人打開過了。
“隔壁跳窗你都能聽到。”大風天不免敬佩起藍調的聽力。
“彆說跳窗,她在房間裡乾啥我都知道。”
“大可不必。”
大風天費勁地鑽出窗戶,依靠優秀的身體素質安然落地。
“啊,我匕首沒帶。”她看著兩手空空的自己,懊悔地說。
藍調表示沒事,指揮她道“右邊直走,然後上屋頂。”
大風天借著月光往右邊走了一段路,對著六七米的房子發愣“這怎麼上去?”
藍調還沒來得及笑話她,耳邊就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她的感官遠遠勝過大風天,於是立刻占據了身體。
藍調眼神一凜,雙手攀著牆,三兩下就上了屋頂,整個過程一點聲音都沒有。
“所以說你把身體給我到底是?”大風天坐在身體深處無奈地笑了。
她下台期間都身處一個黑色的區域,沒有邊際,但能看得見自己和外界的東西,如果願意的話還可以共享其他感官。
不過她無法強製占用身體,藍調卻可以隨時把她踢下去。
雖然藍調很少這麼做。
大風天於是待在身體內部觀察著外界。藍調上了屋頂後,不遠處很快走來兩個人。
一人紮著灰色短馬尾,腰間掛著兩把短刀,臉上圍著麵巾。另一人棕色短發,同樣戴著麵巾。比較有趣的是,有兩隻花鼠正坐在她肩膀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