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所創造的這座山丘實在很難用“山”去指代,它充其量隻是座小土坡而已。
不過這座土坡被鋪上了青綠的草皮,創造者還為其增添了稀稀落落的低矮灌木和小樹苗,加上土塊和石塊,勉強也算是座“小山”。
大風天被眼前這抹濃鬱的綠色晃了眼,呆滯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她撿起藍調相機,向照肝膽的方向跑去。
遠處不時傳來爆炸的轟鳴聲,掀起陣陣狂風。爆炸之風卷過山丘,草木和沙石肆意翻飛,彼此碰撞無休。
大風天揮動匕首,彈開了一顆高速飛向她的碎石。
“你現在用起匕首越來越熟練了,值得表揚。”藍調說道。
大風天掂量著這手中鋒利耐磨的銀色匕首,問道“你這把匕首好像砍什麼都很順暢,也不會生鏽或者變鈍。”
藍調解釋道“因為是翡翠石做的,堅不可摧,絕不損毀。很多驅魔人的武器都是這種礦石打造的,專門用來對抗惡魔。”
大風天應了一聲。她站在山丘的最高處,終於找到了那顆正在抱頭鼠竄的西蘭花。
“我看見她了。”大風天踮起腳尖遠眺。
她舉起相機試圖拍攝,才發現藍調相機拍不了這麼遠的東西,像素會糊成一團,完全看不清目標。
“這破相機最多拍到二十米以內的東西。”藍調說道。
大風天隻好放棄遠程幫忙的念頭,但耳邊的爆炸聲又讓她陷入遲疑。
到底要不要去追群山?
照肝膽一心二用,雖在操控鏡麵追擊群山,但也注意到了在山頂觀戰的大風天。
她操控小鏡子給大風天傳遞信號這裡危險,注意避讓。
大風天看著鏡子上照肝膽沉靜的臉,回了她一個“收到”。
“那我現在就坐在這嗎?感覺什麼忙也幫不上啊。”大風天無聊地開始拔草。
藍調罵她“你傻啊,照肝膽在後方追擊,你不會去前麵攔人嗎?”
對啊。
大風天“咻”地站了起來,順便罵了一句藍調。
藍調躺在黑色空間裡指點江山,被大風天罵了也隻是笑著哼了一聲,不以為意。
這座小土坡實在不適合人類行走,就連它的創造者都在逃跑過程中摔了兩個跟頭。
“我的膝蓋——疼疼疼!”群山小心翼翼地往被碎石劃傷的膝蓋吹氣,被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麵雙麵鏡如鬼魅般陰魂不散,始終把她困在這座小山上。
群山本來打算造山突圍,沒想到這座小到可憐的山竟然成了自己的囚籠。她垂著眼睛看著自己血淋淋的膝蓋骨,思考驅魔人之間的差距為什麼這麼大。
她雖不是什麼超級無敵大好人,魔盒也弱的要命。但她也殺過幾頭惡魔,算是間接地救過一些人吧?她明明從未害過人,隻是愛看一些不被世俗認可的古籍。
所以為什麼就連看書都要被抓?
群山捏緊了拳頭,忍著劇痛站起身繼續奔跑,但沒跑幾步就發現自己以一種違背規律的姿勢被截停,身體完全動不了了。
她艱難地轉動眼珠往旁邊看,大風天正好放下相機,和群山對上了視線。
憤怒、無助、失落。
大風天移開了目光。
照肝膽見群山被時停,迅速收起了鏡子。她趁著七秒沒到,快步走向群山,快速為她戴上了銀手銬。
群山魔盒隨之失效,三人腳下的小山迅速化為黃沙散開。
大風天這次做足了準備,終於沒有像剛才一樣摔倒。
“平衡性也有進步,表揚。”藍調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