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天使的猜名遊戲每天隻給他們中午十四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其餘的時間裡都需要用跪拜禮來歌頌天使的偉大。
短時間的跪拜並不算什麼,但長時間的跪拜就等同於自殘了。
在保持跪姿十幾個小時後,不死魔盒的自主修複能力終於能派上用場。
隨著魔盒產生的清風吹過,大風天的腿又恢複到了正常狀態。
“看來天使沒辦法限製我們使用魔盒。”藍調說道。
“確實,那我們能不能在自由時間裡攻擊它?”
藍調的目光從幾個驅魔人的背影劃過,說道“前人應該已經為我們嘗試過了,但既然大家還都跪著,看來這招行不通。”
大風天頓了頓,知道自己又說了句廢話。
“那我們隻能就這麼跪著?”她不甘心地問。
藍調笑了“當然不是,等遊戲再進行一段時間吧,總會有路可走。”
大風天看著擺鐘上的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對藍調的這種自信感到無奈。
隨著遊戲進行,大家的身體會不斷損壞。
她和藍調能用魔盒製造容錯,但是其他人未必能等到有路可走的那一天。
指針指到了午夜,但教堂裡仍然亮如白晝。
看來天使的領域沒有黑夜。
大風天就算閉著眼也能感受到頭頂和四周的光亮,完全無法正常入睡。
“你下去吧,在黑色空間裡睡覺比這裡舒服一萬倍。”藍調笑道,但大風天拒絕了對方。
“白天你跪得久,晚上我多跪一會吧。”
藍調挑眉誇她“好孩子,知道心疼姐姐我。”
神特麼姐姐。
大風天不覺得自己比藍調小。對方頂著一張少女臉,自己好歹是個幽靈,說什麼都比對方大。
除非大風天是英年早逝。
“你少占我便宜了”大風天一臉黑線,“說起來你既然這麼熟悉天使,那你知道它的名字嗎?”
藍調哈哈大笑,聞言頓了頓,隨後笑得更大聲。
“嗯?你笑什麼?”
“沒有沒有,你難道沒留意天使給出的規則嗎?”藍調的笑聲裡夾雜了一點冷意,“它自始至終都沒說過猜對了名字會怎麼樣啊。”
藍調的話如一記重錘砸向了她的腦袋,大風天想通過猜對名字離開這裡的希望頃刻間破滅。
藍調全然不顧她的心情,繼續說道“惡魔全都是卑劣嗜殺的,神廟惡魔因為強大而受到規則限製,但不代表它會主動給人類留下生機。
“這場猜名遊戲本就是騙局,人類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硬拖完二十九天。”
藍調的語調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和她無關的事情。
夜晚漫長,教堂安靜無聲,唯有鐘擺的響動。時間在這裡被無限拉長,生命便顯得極為短暫。
大風天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睡夢中迷迷糊糊睜眼時感覺周圍沒那麼亮,好像已經不在教堂了。
當她蘇醒時,遺憾地發現自己還在對著那個擺鐘行跪拜大禮。
“”
大風天歎了口氣,注意到擺鐘上的時間已經接近正午。
她居然睡了這麼久啊。
藍調躺在黑色空間裡,腦子昏昏沉沉的。昨晚她還是沒忍住把大風天擠下去,自己在教堂老老實實地發呆了一夜。
“我去睡了。”藍調打了個哈欠,“記得隨時開著魔盒,說不定你就成倒黴蛋被取走大腦了。”
大風天謹遵藍調教誨,靜待十二點的鐘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