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是記憶的回響,大風天遺忘了幾乎全部記憶,因此也很少做夢。
但今晚她難得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變成了一個小女孩,跟著一個年長的女人去見另一個年輕的女人。
這兩人長得很像,都是黑頭發,臉頰兩側都有兩顆對稱的黑痣。
那個年輕的女人很冷淡,穿著一身黑衣服,連多餘的目光都不願施舍給旁人。
夢的過程亂七八糟,大風天醒來時幾乎都已經忘卻,唯獨記得那個女人的臉。
很奇怪,她此刻竟然不覺得對方冷淡了,反而親切得很。
她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是一片深潭,在看向她時會泛起漣漪。
“我做夢了,夢到個黑頭發的女人。”大風天仔細回憶對方的長相,試圖把她記在腦子裡。
藍調“是我嗎?”
“你是黑頭發嗎?”大風天罵她,“我不記得她是誰了。”
藍調發出了低低的笑聲,說道“不記得就算了,如果是重要的人,那今後總會想起來的。”
大風天點點頭,打算和小八小九一起在城裡逛逛。
小九的第一輪戰鬥在一周後,在此期間她們除了訓練便是去看看驅魔人的戰鬥。
藍調屬於那種自己很擅長戰鬥,也非常善於教導彆人的人。
在她的訓練下,小八和小九的戰鬥水平都比初遇時提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大風天和藍調都比較關注在城門口用長槍亂戳人的家夥,抽空還去看了場對方的比賽。
那人名叫玉不折,在戰鬥中幾乎不使用魔盒,純靠體術獲勝。
藍調對此的評價是還不差。
即使大風天覺得對麵的體術已經非常強悍了,但在藍調這裡依舊隻能得到一個中規中矩的點評。
“從她的名字我很難推測出其魔盒的類型,但不像是被禁用的那種。”藍調說道。
大風天“你的意思是她明明可以使用魔盒,卻主動選擇不用?”
藍調搖搖頭“不是主動不用,更有可能是她不能用。”
大風天不太能理解藍調的說法,而對方也不再多說。
很巧的,藍調下一輪的對手正是玉不折,如果對方真有什麼異常,藍調屆時一定會發現。
大風天與藍調的關係並沒有因為那天晚上的升華而發生巨變。
隻是偶爾她們會挨著坐在黑色空間中,藍調會告訴她很多自己的往事,也包括她們以前的相識相知。
但從前的事情大風天也不記得,隻能當成故事來聽。
在藍調口中,她們已經認識了六年,幾乎一直住在一起。她們會一同吃飯睡覺,而大風天經常會給她講故事。
“我給你講故事?這可真是不可思議。”大風天第一次聽到時頗為震驚,文盲都能給人講故事。
藍調說是小人書,把圖畫翻譯成故事。
這就合情合理了。
藍調會省去一些背景信息,隻說細節。
她們如何相識,在哪裡相識,為什麼要一直在一起,大風天又是如何死去的,這些事情她從來隻字不提。
若大風天問起來,藍調就會笑吟吟地看著她,然後趁她臉紅的時候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