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天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青草在微風吹拂下輕微地顫動著,像是一片青綠色的海洋。
細碎的花朵零星地散落在原野上,幾隻黃色的蝴蝶高高低低地掠過,許是在采擷花蜜。
她、冰冰藍和梅梅在進入油畫後被分散開來了。她在這片原野中走了快要一個小時依舊不見她們的蹤影。
這油畫世界無邊無際,似陽春般和煦舒適,若不是被強製性塞進來,大風天很樂意在這裡散步閒聊。
“我還是沒想通,那個溫和乖巧的油沒去哪裡了?剛剛那個一臉癡漢笑的女生真的是她嗎?沒被惡魔奪舍??”
大風天撓著頭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她走不動了,也不想繼續毫無目標地走下去了。
藍調眯著眼睛,一副看透世事的樣子“她沒被奪舍。目前看來,之前那個乖乖畫家的人設是她的偽裝。”
“啊?這這未免”大風天難以理解,“她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我早就說過,大部分驅魔人都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她們的行為沒有邏輯,大腦要麼空空,要麼全是壞水。”
“唉。你說得對。”
大風天屈服了,忽然想起油沒耳垂上的兩顆金色水滴。水滴的材質是黃寶石,像是兩顆油滴,和她表現出的氣質並不相合。
想到乖乖女人設是偽裝,大風天竟然不覺得彆扭了。
那個動不動就會害羞,性格好到離譜,而且做什麼事情都全力以赴的女孩,本性居然是個愛把人關進油畫的瘋子?
“那是什麼導致她突然原形畢露的啊?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大風天在草地上打了個滾,柔軟的青草散發出淡淡的泥土香味,叫人忍不住大口呼吸。
這油畫世界還挺美的不,不能這樣想!現在當務之急是出去!不過連人都聚不齊——她泄了氣,藍調便讓她看看那張紙條。
大風天一骨碌爬起來,把身上的草屑都拍到地上。
她從空間中取出收音機上粘貼的紙條,又重新找了一張紙將隻有自己能看見的東西複刻出來。
寫完後,她將新寫下來的紙放在麵前,供藍調查看。
“讓我看看噢嗯,脫身自反抗的自由自在與無畏於孤獨的自娛自樂。——時間之外。”
“這確實是舊世界的文字。”
藍調說道,“用詞還挺講究,後綴的‘時間之外’是什麼呢?”
大風天咀嚼了一番,用燈塔文字將這句話寫在了紙條的反麵。
這樣一來,正麵是隻有她能看見的舊世界文字,反麵則是翻譯版的人人可察的燈塔文字。
“脫身自反抗的自由自在,與無畏於孤獨的自娛自樂,聽上去好高深。”大風天念了幾遍,生出奇妙的感受來。
藍調提了一嘴,“這是節律惡魔的精神贈禮吧,提醒你自由且無畏。”
“那真是謝謝它了。”大風天將紙條收了起來,又重複念了幾遍紙條上的內容,直到能脫口而出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