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的事這時還無人所知,但重回一世的顧攸寧卻很是清楚。
顧攸寧一路思索著回宮。
“微臣見過顧婕妤。”
進得殿內,袁采不知已在裡邊等候了多少時間。
“勞袁禦醫久等。”
顧攸寧在上首坐下,抬手道。
“不敢,婕妤要的東西微臣已經準備好了。”
袁采雙手奉上一個瓷瓶。
顧攸寧示意檀音接過,裡麵是兩顆珍珠大小的香藥丸,不過香味很淡,不湊到鼻尖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這藥三年之內對婕妤的身子基本無害,隻要停藥後精心調理三兩月,依舊能懷上皇嗣,但若是超過了三年,終究會對婕妤的身子造成傷害。”
“微臣才疏學淺,請婕妤恕罪。”
袁采小心翼翼地躬身道。
“能有三年已經很不錯了,袁禦醫辛苦了。”
三年,足夠她讓鄭貴妃付出代價。
“袁禦醫且看看,這香囊裡的香與這藥丸可有衝撞。”
顧攸寧解下腰間的香囊,遞了出去。
袁采恭敬接過,仔細辨彆了一番,雙手遞回“無礙,有這香的遮掩,婕妤更可無虞了。”
“檀音。”
顧攸寧接過香囊,朝旁邊看了一眼,很快檀音就轉身出去了,
片刻後,檀音捧著兩匹錦緞進來,送到袁采麵前。
袁采忙躬身謝恩。
“這雪緞顏色雖素,但給剛出生的孩子做衣裳是最好的,柔軟又服帖。”
顧攸寧溫和道。
袁采捧錦緞的手卻是一抖。
孩子?他家中夫人和通房都未產育,隻有被他悄悄養在外邊的表妹錦兒,上月為自己生了個兒子。
表妹家中遭難,隻能來京投靠自己,為防夫人多心,他將人安置在另一處小院子。
但錦兒和他,本就是青梅竹馬,他一時醉酒,兩人便有了肌膚之親。
但這事,應該無人知曉,顧婕妤怎麼會知道?方才那話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當袁采抬頭觸到那道頗有深意的目光,他知道,上頭這位不是隨口說的。
“微臣替小兒謝過婕妤恩典。”
既然已被知曉,袁采自然不會再拿話搪塞,空惹主子不悅。
“不必多禮。”
其實顧攸寧並不知道袁采在外邊養了外室,隻是顧府派去跟蹤的人說起袁采有一次出宮,在小攤上買了一個撥浪鼓,但袁采家中並沒有孩子。
她隻是在言語神態上炸他一炸。
“袁禦醫若無他事便先下去忙吧。”
顧攸寧看著下邊額上冷汗涔涔的人。
“是……微臣想起還有一事,近兩日,承安宮的宮人往太醫院取了好幾次藥材,說是為貴妃娘娘調養身子,但好幾味藥對貴妃的心疾並無用處。”
經過方才的事,袁采越發不敢輕怠長春宮這位主子,便說了自己這幾日在太醫院裡發現的事。
這事看著並不緊要,那些藥也不能害人,但畢竟與貴妃相關,興許有用。
承安宮?藥?
顧攸寧輕輕皺了下眉又馬上鬆開“貴妃娘娘身子金貴,若那宮人再來取藥,你暗裡幫助一下,彆讓其他人發現。”
“是。”
袁采有些疑惑,不過這事並不難辦。
何況那宮女要的都是尋常藥材,出不了什麼事。
“主子,承安宮那邊……”
袁采走後,檀音若有所思地小聲道。
“大約是鄭寶林的意思。”
顧攸寧雖不知她收集藥材的意圖,但不外乎是想為她的姨娘報仇,給鄭貴妃找事,她當然願意助她一臂之力。